“夫子,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谁知道庄先生摇了摇头:“学者,不仅要学如何加官进爵,更重要的是,一个人身心秉性的修养。”
“这件事情再争辩都与你有关,就算是你家的家仆主谋,身为一个二公子,你也不当如此。甚至不应该被人牵着鼻子走。”
“万鹏,我书院是不会要你了。至少,我是不喜欢这样的人。你可以去其他县城的书院。仕途不会断,但是我们师徒情谊是没有了。”
而后带着一众的学子,对着当场的地方说了一些道理,设身处地地教了他们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对于这些,庄先生苦口婆心。
心都没有修好,如何能够学知识呢?
这样学出来,在朝廷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不希望他教出来的学生,以后会成为大奸臣。这样也是他这个为人师长,一辈子的罪过。
要走的时候,沈珍珠过去找庄先生道歉。
庄先生面容沧桑,道:“这是我该做的。清桉这会儿状态怎么样?”
“他这会儿在我铺面那边休养,暂时是没有大碍,危险期已经过去了。但是还陷于梦魇之中没有办法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帮他。”
“但是这一次,真的很感谢庄先生。”
他摇了摇头:“谢我倒是不必。做任何事,都有属于我们的道理。有因有果,因果循环。我改日去看他。”
“让他坚持住,过几日就要童生考试了,就算今年考不上,也要参与不是?”
沈珍珠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夫子。”
“您是觉得,许清桉不一定能考上对吗?”一般说这样的话,也就是考上的希望不大。
“不知晓,得看情况,听天由命。”
那些考官内里,早就已经腐朽了。很多人名额都是买了的。这一次,他要看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才华,是要看他的才华能不能战胜那些花了钱走关系的。
毕竟,只有绝对的才华才行。
沈珍珠点了点头:“但是我信他,一定可以。”
她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他也能醒过来的。”
“届时,醒过来之后就暂且不能回家了。提前住在府试的宅院。”
“到时候,成绩且不提,注意安全,至少要完好无损的回来。”
听着庄先生的叮嘱,。沈珍珠自己都记在心里了。
只是觉得奇怪,庄先生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都是关心许清桉的。
这去府试,提前住在宅院没有什么问题才对,怎么他那么担心。就算是有人陷害,那几日可都是有官府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至少,沈珍珠是很信任官府。
等着庄先生走后,沈珍珠就瞧见万鹏在这里用鞭子和身上的荆条对着向俊茂抽打。
向俊茂十分憋屈,周围的渔民都在笑。
沈珍珠也是那个笑得最大声的。
向俊茂已经有些心理崩溃了。对着沈珍珠就道:“贱人!”
沈珍珠的杀鱼刀直接丢过去,刚好插到了他的脸面前。
看着他面露惊恐的眼神,沈珍珠笑笑。
道:“手滑,向大档头莫见怪。”
“大档头?竟然敢算计自己的主子,我们家可不需要这样的大档头。”万鹏的眼里都是嫌弃和烦躁。
而后道:“沈娘子,对不住了。你们家的事情,我也不想掺和。如今闹成这样,我已经丢了学子的位置,你满意了吧?”
“满意了。”沈珍珠没有客套。
“二公子,你或许觉得一条命不怎么样。但是许清桉和你同为学子。也从未对你如何,因为你的嫉妒,他差点死了。你这会儿都还不知道你真正的错是什么。”
“所以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庄先生的弟子。庄先生的言行举止,你半分都没有学到。你这样的人,才是可悲。”
说完,沈珍珠直接走了。
他和这东市渔场的东家可没有任何关系,更不需要讨好,不需要找他们家卖鱼。
所以对于沈珍珠来说,没有任何需要多说的地方。
万鹏就更加了,责怪沈珍珠的理由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她说得很对。只是他现在想要恼羞成怒,羞辱沈珍珠几句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是东家的儿子,但是这只是关于那些奴仆,而和沈珍珠这样的普通渔民没有任何的关系。
之前沈珍珠都没有太感受到父亲所说的:宁死都不为奴。
如今算是感受到了。
不管多厉害,杀死一个奴仆,实在是太简单了。
就好像向俊茂,以为他能够叱咤风云,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奴仆。结果被这样的一个二世祖,丢尽颜面。
他这会儿很绝望,甚至觉得那么多年的努力和算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