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
他屈指敲了敲剑鞘,而后满意地走到菩然身边,长睫低垂间,恍若西沉的太阳,神色是暖的,身上的气息是柔和的。
手掌敏锐的自她手臂抚过,那是曾被巨蟒撕咬过的地方。
暴怒是行家,尽管灵力抹去一切伤痕,他还是能捕捉到师妹气息和状态的不对劲。
“你的身子……”
菩然先一步打断,她笑着转一圈,同大家展示:“很好啊,也没受伤。”
暴怒喉结滚动,眸色晦暗不明,搭在腰间剑柄的手指紧了紧,胸口凝滞,心里并不好受。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他抬手覆上少女温软的面颊,俯身落下一吻,滚烫的气息几乎要将菩然融化。
“别再动了,有事交给我们去做。”
我们七条命,总能为你挡一次。
菩然一眨眼,又露出一副木讷的表情。
她这心是石头做的,但是内里的坚硬处一直对着的是自己。
外部疯长血肉,朝向的是天下人。
她对自己足够狠,或者说她的觉悟足够高。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私欲,也不是因为情情爱爱,所为的不过是铲除魔物,还天下真正的安宁。
为此祭献掉自己也无所谓。
菩然,当时你在加冕大典上是何种心情呢?
一步步登上白玉台阶,望向前方时,又在想着什么呢?
那是一种决然且悲沉的心情。
在想着,当上人皇,获得六界的祝福,万物生灵的福祉,实力涨至她所能承受的最顶峰,做了自己能够想到的全部努力后,和魔物交手。
不管你是何方妖魔鬼怪,修为又是何等恐怖,人皇祭献出自己性命的一击,不论是谁都扛不住。
她是人界的主人,阶位在无形中已经升到了最高层。
这么说可能是夸大了,但正如神界的天帝舍命一击,可没几个神仙能承受住。
那么人皇的一击也是,这个位面,没人可以承受住。
所以那一刻,她说自己赢了。
是啊,菩然你赢了。
用最蛮横的方法打通结局。
当然,以上只是最坏的情况下她会使用的手段。
她又嘬了口酸梅汁,望着暴怒走远的背影,无声的注视的久了些。
看一眼少一眼,也许哪天就看不上了呢。
反正多看多赚。
想着她摇头晃脑,耷拉着死鱼眼看着眼前吵的天昏地暗的哥几个,干嘛呢。
石头无所谓:“不就亲一下嘛。”
多大点事。
琉因气鼓鼓:“亲一下?他亲这一下就不再是没亲过的窝囊废了!”
以后我可没词骂他了!
色欲心碎成七八瓣,自我安慰:“还好,还好只是亲脸颊……”
说着,就见一道黑影闪现,有人低头又亲了师妹的另一侧脸颊。
全员:“???”
顶风作案,我靠,你熊心豹子胆!
懒惰亲完若无其事的抬步离去,道:“我去帮他。”
走的步子也微醺摇晃起来,藏在碎发下的耳朵怕是红的好似涂了一层胭脂粉。
思路打开了,不就亲一下嘛,亲她!
吵来吵去谁也吃不上饭,不如和谐共赢!
色欲飞快的在她眼睫落下一吻,笑的偷腥像只花蝴蝶飞走了:“我去帮他俩!”
琉因抱着菩然的脑袋在她额头大大的啵了一下:“我去帮他仨!”
贪婪面色从容,实际紧张的不得了,发颤的执起少女的指尖,在手背落下虔诚一吻。
亲完还不忘接龙一句:“我去帮他们四个。”
菩然:“……”
不就亲一下嘛。
说啊菩然,你怎么不说了。
院中还剩两人,傲慢和菩提。
菩然虎躯一震,警觉的按上剑鞘,戒备的盯紧二人。
那俩面色也有些尴尬,他们做不来那哥几个这么没节操的事,所以发出友好邀请:
“不然我们先进屋再说?”
外面青天白日的,怪让人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