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响起刀剑的铮鸣声,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向大殿内的所有人昭示,交战到底有多激烈。
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谢谨言的人被压制,五皇子红着眼眶哈哈大笑:“父皇,你再说一遍,明日要谁登基?”
“大胆!陛下的旨意四国人皆有听到,太子明日登基,你难道还要夺位不成!”
一位大臣气的吹胡子瞪眼,刚烈的性格令他手指这个逆臣贼子斥责起来。
可过刚易折,五皇子冷眼一瞥,寒光凛冽的长剑挥动间,“唰——”
臣子错愕的表情彻底定格,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如泉喷洒。
被士兵包围的百官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瞬间煞白。
“啊啊啊啊——”
胆小的失声尖叫,令五皇子不悦皱眉,剑锋一指,细长的眼睛缀满浓郁的阴沉:“安静些,这样日后你才有命继续辅佐我。”
将他们围成一团的士兵示威性的将长枪逼近,京邵瘫倒在地,木讷干涩的眼珠缓缓转动,猛的扑上前:“救我!救救我!我认得,你们是我青旋的兵!”
他抱住一位穿着漆黑甲胄士兵的大腿苦苦哀求,涕泪横流:“我要回国,带我回国!!!”
短短两句话便如惊雷炸开,众人脚步虚浮,失去焦距的眼睛满是呆滞。
青旋的人是何时潜入皇宫,又换上我玄月士兵的漆黑甲胄的?
被哀求的士兵甚至没有分给京邵一个眼神。
唯一一个安稳坐在桌旁,事不关己悠闲饮酒的暴怒眉梢一挑,颇为玩味:“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弃子么。”
京邵浑身一僵。
“风流成性,愚昧无知,一无是处,丢尽皇家颜面,把你派来玄月,不过是丢了个垃圾,待你死后倒是还有点作用。”
京邵不知自己是如何张合两张嘴皮子发问,泪水滑到嘴巴里又苦又咸:“什么作用……?”
“青旋的皇子参加寿宴横死在玄月皇宫,那么青旋王自然可以借助讨说法的幌子,理所应当的向玄月发兵,一举拿下玄月。”
三魂六魄散个尽,京邵犹如木偶空洞的坐在地面,悄无声息的流着眼泪。
“啪啪啪——”
冷不丁的,五皇子大肆鼓掌称赞:“赤昭帝果真聪慧至极。”
暴怒仰头大笑:“垫脚石又何必看不起弃子。”
你不过是人家登基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和弃子一样笑不到最后,谁又比谁高贵呢。
不管对方铁青的脸色,他拎起酒壶悠悠走出大殿:“孤还有事要做,便不奉陪了。”
脚步刚动,森寒的长枪直逼而来。
“咔嚓——”
快到所有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将长枪对准暴怒的人已经被他扭断了脖子。
“孤答应了定远侯这次不插手你们的皇位之争,但如若你继续惹怒孤,趁着这次危机,孤只好进来分杯羹了。”
摇曳的烛光落在他漂亮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男人眼梢飞扬,手指悠悠勾着酒壶,暗红的长袍融于夜色中。
穿过长枪利剑,从大殿走到夜空下,竟无一人敢阻拦。
沉甸甸的夜幕被冲天的火光点燃,红彤彤一片,惊恐尖叫声哪怕是在厮杀中也十分显耳。
慌忙逃窜的身影一点瞧不出先前还在欢庆寿宴的喜悦。
暴怒弯腰,从脚边满地士兵的尸体中,捡起一柄利剑,又找个剑鞘,随后挂在腰间,一直稳如泰山的身形忽然晃了下。
显然是酒喝多了,升起了醉意。
他抬手拍拍昏沉的脑袋,眯起如鹰隼锐利的双目,像在自家后院散步般,清闲又稳当的从各种混乱场景中穿过。
赤昭帝一走,大殿之内的对峙更显紧张,玄月王被谢谨言护在身后,疲惫哀沉的长叹口气。
“谨言再怎么参与权力斗争,也不会与别的国家勾结。”
“你可知,你将青玄大军悄悄放入皇城是何罪?这是叛国啊。”
“青旋答应助你夺帝位,事成之后,又将拿什么答谢人家?你要送出我多少玄月国土当谢礼?”
玄月王抓紧谢谨言的手臂稳住身形,看的透彻,满眼苦涩:“儿啊,君主是要守着每一寸国土直至死亡,而不是屈辱的割地赔款,你这样,我怎敢把国交给你?”
字字血泣出肺腑,句句盈泪断肝肠。
“你忘了定远侯为何要战到最后一刻,忘了青湖旁长眠了我多少玄月战士,忘了他们为何要这样做?这是我们的国我们的家啊!”
气血上涌,如蛛丝般还吊着口气的君主忽然口吐鲜血,将那龙袍浸湿暗红的色泽。
谢谨言眼中的水光倏的一颤:“父皇!!!”
五皇子持剑癫狂讥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与青旋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况且他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