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妻子。
何松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同为重组家庭的两人,对他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格外珍惜。
妻子柳眉亦是如此。
婚后的这一年时间里。
两人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蜜里调油,连红脸几乎都没发生过。
何松云根本就不在乎,周围的人或调侃、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
他的前半生过得已经很憋屈了,后半辈子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前段婚姻,何松云属于招赘的那方。
在老一辈人的眼里,做上门女婿是一件非常没有尊严的事。
除非家里穷,实在拿不出彩礼,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做上门女婿。
何松云恰恰不属于此类。
他当初愿意做上门女婿,纯粹是为了所谓的真爱。
正因如此。
他才不顾父母的指责,毅然决然投入了女方的怀抱。
何松云骨子里是个浪漫的人。
年轻的时候,他最向往的就是那些风花雪月。
可等结婚后才发现,生活完全不是如此。
上门女婿的他,天然比妻子矮了一头。
再加上岳父母的煽风点火,日子过得简直一地鸡毛。
日常的买菜做饭也就罢了。
甚至在家里,他连小便都只被允许蹲着,理由是溅出来了,不好清理。
事实上,家里的卫生也一直都是他在搞。
等儿子出生了以后,何松云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盟。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可随着儿子慢慢长大。
何松云悲哀的发现,对方竟然站在了母亲的一面。
“爸,你为什么老是跟女人过不去?”
“你是个男人,要大度一点!”
“要知道,你现在住的可是外公外婆的房子!”
……
类似的话数不胜数。
渐渐的,何松云也变得麻木了。
柳眉是他前年,在老年人舞团认识的。
跟同龄人唱唱歌,跳跳舞,是何松云这些年唯一的爱好了。
也许是越老越叛逆的性格,让妻子手中的线稍稍放松了些。
第一次见到柳眉的时候,对方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是那么自信,那么的漂亮。
尽管她看起来不再年轻。
可那种洋溢出来的青春,是何松云从未在妻子身上见过的。
那一刻起,他深深地沉溺其中,并且不可自拔。
很显然,柳眉对何松云也有好感。
这个男人写的一手好字,对各地的风土民情更是侃侃而谈。
可唯一让柳眉遗憾的,是对方现在还有妻子。
他们的这段关系,注定不会被人接受。
“阿眉,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窝囊了一辈子,您进棺材的的时候,我定要疯狂一把!”
事实上,何松云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他选择跟妻子摊牌,是在家族聚会上。
那一天,家里高朋满座,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而何松云,同样也有自己的任务。
他要负责二十几口人的午饭。
看着何松云拎着大袋小袋走进厨房,牌桌上的亲戚顿时大声调侃道:
“哎呀,你就好命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调教的!”
“哪里用什么调教?他就那点本事了!”
“哈哈哈,也是!”
众人说话声音很大,丝毫没有顾及厨房里的何松云。
那些尖锐刺耳的笑声,仿佛一把把尖刀,将他刺得鲜血淋漓。
那一刻,何松云终于爆发了。
他端起手中的菜盆,静静走到外面的牌桌前。
在众人一脸疑惑的眼神里。
他手中的菜盆,重重摔在了牌桌上。
一时间,整个客厅鸡飞狗跳。
“你疯了?出门忘吃药了吗?”
妻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
可就在这时。
何松云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老子忍你很久了,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看着众人或诧异或震惊的眼神,何松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爸,你疯了?好好的干嘛提这个?”
儿子何鹏紧皱着眉头,显然对父亲极为不满。
可那一刻,何松原已经彻底杀疯了。
“你就是个废物,一辈子都没有出息!三十好几的人了,是不是还要趴在你妈身上吃奶?”
就连闻讯赶过来的岳母,都没有逃过。
“你这个老不死的,霍霍完老公,又来霍霍自己女儿。那个老头子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吗?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看着一家人无比震惊的表情,何松云直接摔门而出。
他心里非常清楚。
只要踏出家门,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何松云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
这些年来,他利用自己的文笔,很是攒了一笔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