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秾色误人(3)(2 / 2)

商人打交道的淮安王了。

见状,淮安王微微一笑,“姑娘且收回吧,不用如此,不过是几件衣裳罢了。”

“可是,这不只是衣裳,公子救了奴,奴不知何以为报,身上只有这么稀碎的几两金子,望公子莫要嫌弃,就收下了随便打发出去了也行。” 蘅儿连忙接话道。

可淮安王哪里会接过来,并不是在意金银之多少,只是他见这女子周身上下也没几件金玉首饰,穿扮上面稍稍素简了些,不像是出自大户人家。

蘅儿无法,只得在男子跟前再次俯身拜谢。

就在倾身屈背之际,白皙柔亮的项上一枚玉坠子倏地掉落了出来,跌垂在了青缎衫子外面来了。

觉察到戴在身上已有好些年的坠子倏尔跑到了衣衫外侧,她赶忙起身将坠子欲重新放回衫子里面去。

不过,男子倒是眼尖,虽只一眼,却瞧清楚了那只坠子的样式。

通身碧绿,且外缘呈现的是海棠如意花纹的形状,但只好像是一块玉的半边。

淮安王眸子一凝,瞬间就倾身往前将那半边玉坠子握在手内,蘅儿心头一惊,似要夺回,但男子紧攥在手中,她也只好敛眉问了句。

“公子,怎么了?” 她呼吸一滞,男子稍靠得近了些,一股陌生的木质香就这么直直扑入了她的鼻中。

他细细端视了半天,才渐渐松了开来。

不过,之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请教她的名姓。

“奴……奴单名一个蘅字。” 许久,她才完整说出了这么一句。

但男子又接着问了姓氏,她缓缓摇了摇头,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姑娘的名可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淮安王仍旧问道。

闻得此言,蘅儿倒先是一笑,她恍尔想起些许年前,有那么一位小哥哥,也这般问过她,只是她那时估摸答了句,“只是山地的一种香草罢了,爹娘懒待取名,在山里劳作回来后,就随便掷了名。”

此时,蘅儿默言,只微摆摆头,这么些年来,她一直以无姓之人居之,对外也只是一花名而已,哪有什么正经的名字。

见此沉默情态,淮安王也不好再问些什么。

两人之间正默然无言时,一同下了船,这时五儿正正找了过来。

蘅儿再道谢了一回,后来径直和五儿拜别淮安王后就回了沁芳院。

刚回到房中,就被眼前一幕顿时煞住了心绪,只见银白剑锋一挥,几道湿漉漉的新鲜血痕遽然撒了一地,被一剑抹了脖子的人自然倒在了地上,双眼直瞪,久久合不上。

而那执剑之人,万般淡然冷漠,凉寒之气许久未散,见是她来了,也只瞥了一眼,继续处理还在一旁不断磕头求饶的叛徒。

但那叛徒一句“奴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没话尽,便被锋利无比的剑身刺了个对穿。

男子毫不犹豫地抽出剑来,那温热的血汇聚至剑尖,形成了一小股血流,在一块块平整的凿花地砖上留滞。

“殿下!” 她走近前来,侍立在一侧,并不敢多瞧那两人的死状。

此时,江右也静静立在一边,房里一时死寂。

倏地,西宁王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在离她半丈之地顿住了,陡然抬剑指向了她的胸口处。

见此情景,蘅儿忙垂首恭顺地跪在了地上,听候训斥之词。

西宁王用剑尖挑起她的下颌,血色玷了她的下颚,蘅儿被迫仰起头来,只略略与主子对视了一眼,随即撇下眸光,不敢再有冒犯。

“切记,不要生了别的心思,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