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谈判之遇后,叶弋航的心中便再难平静。几天后,他终是寻得了一个机会,单独约见了林婉仪。
花开正艳,微风拂过,落英缤纷。林婉仪如约而至,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罗裙,身姿袅袅,宛如仙子下凡。
叶弋航望着她,目光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轻声说道:“婉仪,别来无恙。”
林婉仪微微颔首,神色清冷:“侯爷,不知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叶弋航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难道非要有事,才能见你吗?这些年,我心中一直未曾忘却你。”
林婉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有涟漪泛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侯爷,往事如烟,何必再提。如今你已娶妻,我也已嫁与东虞世子,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叶弋航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我不在乎这些!婉仪,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时光,是我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往昔的画面一幅幅在林婉仪脑海中闪现。
曾经,他们在花前月下吟诗作画;曾经,他们携手漫步于山间小径,欢声笑语回荡在耳畔……
林婉仪的心中一阵刺痛,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别过头去:“那又如何?终究是回不去了。”
叶弋航不甘心地握住她的手,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只要我们有心,一定可以回到过去,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林婉仪的眼中泛起泪光,她想要挣脱叶弋航的手,却又有些不舍:“侯爷,你我之间横着太多的阻碍,不是你我能够轻易跨越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僵持。
叶弋航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然而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罢了,或许真是时移世易,我不该强求。” 说完,他缓缓松开了林婉仪的手,神色满是落寞与遗憾。
林婉仪别过脸庞,匆匆说道:“侯爷所言甚是,请回吧。”说罢噙泪转身匆匆离去,只留叶弋航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虽有万般无奈与惆怅,但也明白有些缘分终究是错过了。
就在林婉仪匆匆离去,叶弋航黯然神伤离开后,温恺悌从那侧旁遮掩的假山之后,面色铁青地缓缓迈出。
他的双眸似燃着熊熊妒火,牙关紧咬,那向来温润的面容此刻因极度的愤懑和嫉恨而变得扭曲狰狞。
林婉仪嫁入他府中以来,对他始终相敬如宾,那一刻却对着叶弋航展露他从未见过的深情。
这鲜明的对比,如万箭攒心,让他痛不欲生,妒意横生。
“林婳啊林婳,我娶你进门,待你不薄,你却对我如此冷淡,对那叶帆却情难自禁!”温恺悌在心中怒号着,“这叶帆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你这般倾心!”
他的身躯颤抖不止,满心的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而这妒火,瞬间化作了恶毒的阴谋。
“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让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为今日之事付出沉重的代价!”温恺悌暗暗发誓,那怨毒的目光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我要让你们所珍视的一切,都灰飞烟灭,让你们在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中挣扎!”
言毕,他甩袖而去,身影没入那渐浓的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心的嫉恨与即将掀起的狂风骤雨。
一个挑拨离间朔北和渊南的毒计,也在其心中悄然生成。
他要将这看似平静的局面彻底打破,让朔北和渊南陷入纷争与混乱之中。
数日后,夏芷葵派去联络金月胧的夏伯终于带回了消息。
夏伯呈上金月胧的回信,夏芷葵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中的字句简短而犀利,让她的心愈发沉重。
金月胧在信中表示,对合作之事颇感兴趣,但她需要更多的利益保障。
她暗示夏芷葵,若想让她全力相助,夏芷葵需付出不小的代价。
夏芷葵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咒骂金月胧的贪婪,但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已别无选择。
她再次唤来夏伯,吩咐道:“夏伯,你听好了。当年,金月胧她用她手中的权力,为我夏氏在渤州的生意提供了不少便利,方能有我夏氏今日。
“不过,此事一旦传到东虞,金月胧便是里通外国的死罪,于我而言,也是一样。你去准备一些珍贵的礼物,要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
“另外,将这桩事情的账本信件等证据,待下次联络时,一同送去给金月胧。
“告诉金月胧,若她肯相助,此事便永远烂在我肚子里。不必告知四公子了,即刻去办。”
夏伯面露难色:“王妃,可是四公子那边……”
夏芷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事到如今,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确保笙儿得到世子之位,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