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心中怎么可能不怨恨呢?
他抢的风头不是别人的,正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啊!
原本大家人人平等,就算是官职略有不同,地位略有不同,可是谁都能争一争在陛下立功的机会,可是如今陛下一有事情就找他,都不找他们这些人了,怎么能让他们不愿怨恨?
失去了升官发财的机会,这些事情跟张一天息息相关,他逃不了关系!
“本官之前要参的人已经都参完了,想要劝诫陛下的话也已经说尽,如今整天悠闲,不如为陛下分忧,解决一些事情,你们腾不出时间来,是你们没本事,与本官有何关系?”
他这话毫不客气,几乎是指着在潮的每一个人鼻子骂。
“张一天,你这个无耻小人,蛊惑陛下,让陛下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该当何罪?!”
“就是,陛下是大家的陛下,而且君臣之间不能乱,应该是你听陛下的,如今皇宫之中是出了一点事情你都要管,可以把陛下的名字放在眼里吗?”
吴泽承看着下面乱成一团,默默把刚才说了话的和没有说话的记在心里。
“行了,你们别争论了,这些事情是朕让他做的,你们有怨言就冲着朕来!”
“属下不敢……”
“老臣不敢…”
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大殿里面鸦雀无声,没有一个敢在这个时候插话的。
吴泽承这才开口,“昨日朕听说了这件事情,正好看他闲着没事干,就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他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
“不敢。”
“陛下英明,张大人如此的好官实在难得,是应该‘物尽其用’。”
他们想着法儿嘲讽张一天,就算是夸奖的话,都要拐好几个弯儿才说出来。
这岂不是骂他不是东西?
张一天心中隐隐有怒火在烧,想到李籽沐的话,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臣已经找到了疑似真凶,现如今就在刑部关着。”
“疑似?”
刑部尚书主动站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恶狠狠看着他,“张大人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太没有底气了?”
他手上拿着两份认罪书,两只手捧着,“陛下请看,此案已经了结,其中牵涉巨大,还请陛下亲自过目!不要假手于人!”
“呈上来。”
刑部尚书把手里的认罪书交给王公公,然后露出讥讽的笑容。
“只是臣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张大人一定要认定是疑似真凶?明明已经认罪了,此案就该有个了结!”
吴泽承翻着看了两份认罪书,眉头越来越紧,把两份认罪书放到一边,看向张一天。
“认罪书是真的,张爱卿,你为何刚才那样说?这其中可是另有隐情?”
“确实如此,因为那个侍卫虽然说是自己杀了人,可是一没有动机,二没有杀人凶器,物证人证都没有,岂能如此轻易判断?”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那个侍卫说是自己喝多了酒,冲动而为之,至于凶器,他那时候喝多了,记不太清也是正常的,张大人一再为他推辞?难道是因为跟他认识,想要为了他推脱罪名?杀人了就是杀人了,杀人偿命!就算张大人权势滔天,杀了个人,本官一样要把你关进牢里!”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苍白无力说一句,“请陛下明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哼,”懿国公冷笑一声,“全天下最有理的就是张大人,张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都认罪了,难道本身没有罪的人会主动认下这样的罪名吗?”
“自然不会。”
他咬着牙,说了一句。
“可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有重重疑点,被杀的那个太监身体强壮,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老侍卫给杀死?他难道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刑部尚书一本正经,捧着自己的大肚子,“臣斗胆推测一下过程,赵公公指使那个侍卫杀死小太监,提前躲入仓库之中,趁着那个太监不注意,一刀抹了他的脖子,身体素质不好又如何?只要手中有一把刀,就算是孩子都能杀人,别瞎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吴泽承点点头,“你们只说侍卫,就没人关心赵太监为什么要杀那个太监?两人之前可结过什么梁子,为什么偏偏在那个太监找出入宫门的记录时杀了他?出宫门的记录为什么凭空消失?你们可都调查清楚了?”
刑部尚书刚才还大义凛然,这时候就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没话说了。
“臣只调查了太监之死一件事情,查到了赵太监身上,至此线索全断,至于记录册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臣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赵太监屡次出宫,似乎是在跟什么人接头。”
吴泽承立马坐直身体,“有证据吗?人证物证何在!”
“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