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毒。
唐映菀倒是从刘老院正那听过。
是大梁第一位太医院院正研制出来的,一瓶一毒百解,也就是一颗毒药,一百颗解药,互相对应,一瓶一毒,其他瓶内的解药无解,且要每月服用一颗,一直服用完一百颗才能解毒,否则就是七窍流血。
方子没有留存下来,只有一瓶瓶的成品在黑市里流动。
没想到柳枝手里竟有一瓶,估计是利用杨太妃购入的,不过应该是不敢拥在封衍身上的,大概率是打算使苦肉计,只是没来得及用上。
现在倒是用来给她投诚了。
而这说来还是姚氏给她送来的。
昨日在汤府,见柳枝脑子好了不少,她就在那治疗嗓子的药里加了点别的东西。
柳枝懂医术,也肯定会查那药,自然也懂她加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懂得该怎么利用。
她这么做,就是给姚氏找不痛快。
汤团团会吃那些苦,落成如今的这般样子,皆是姚氏和姚家所为,只是她们都把手藏在后面,只是亏德,却没法处置,即使她昨天那镯子威胁汤右相,他也只会护着姚氏,因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
但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外部使不上劲,就从内部。
昨天姚氏和汤右相已经开始内部龟裂了,此刻姚氏觉得自己无所顾忌,可以畅快所为了,自然也会忽视什么许多,比如汤右相的怨恨,底下人的心思,暗地里的变化。
柳枝就是第一个连锁反应,不是姚氏不给人留活路,她这忠心也不会表得这么瓷实。
唐映菀其实并不想控制柳枝,只是想添一把让其自灭的火,但如今这个情况,她若不收,柳枝只怕难安心给自己奔前程。
“让如影去和柳枝接线。”唐映菀说着将纸条和解药一并收进了袖中。
“为什么让姐姐去?这信是我发现的,王妃不该把这事交给我吗?”
“你太毛躁了,不适合做这种事。”如影一针见血的刺过去,半点不讲姐妹情。
如风不服气的努了努嘴,小声反驳道:“可我眼神比姐姐你好,我回来的时候隔了一条街就见到一队大马车往咱们王府来,不知是要去谁家。”
“大马车?什么大马车?”唐映菀疑问。
“就是很大的马车啊,足有平日里的四五个大,一队呢,当头的像个小屋子,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可气派了。”
一听如风的形容,唐映菀和卫嬷嬷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大马车,没什么,重点是,在京中用大马车。
在遍地贵族的京中,马车的规格是有严格的要求的,能用得上大马车的都是有功勋的,小屋子大小的,那得是世代簪缨且功勋卓绝的。
封衍也有一辆不小的,但非重要事务不用。
这个时候,这么多大马车往王府方向来,只怕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可她思来想去,她和封衍得罪的达官贵族是不少,可应该也没谁,也没理由这么大张旗鼓的打上门来吧?
莫非是那背后的人疯了?
想着正准备让卫嬷嬷立即去看看情况,口还没开,前院管事老陈的声影就已经冲进了院门,满头大汗的奔到门前喊:“王妃!老……老…镇国公老夫人带着人来了。”
镇国公老夫人?
唐映菀把这词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
是她外祖母!
虽想不明白老夫人为何会这么大阵仗上门来,可无论如何是自己的外祖母,即使关系不好,也不能怠慢了,而且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恶化。
拉起汤团团就一边往外走,一边急问老陈:“人呢?已经在在府门前了吗?”
“还未,临安街上一匹拉车的马突然发了狂,撞了街边的茶铺子,正闹着堵了路,镇国公府的马车也被堵住了,但想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通。”
临安街是主街,向来车辆来往得多,常有发生意外,但今天这意外,是不是有些太过凑巧了点。
不过唐映菀此刻来不及去深究这事,镇国公府大张旗鼓的来,又加上这意外,围观的人定然极多,里面有多少双眼睛只怕数都数不清,一旦出了纰漏,麻烦源源不断。
想着,唐映菀更是加快了脚步,并吩咐道:“如风,你立即去厨房,让人准备糕点和午膳,如影你同老陈去库房,选些得体的东西。”
三人不敢延误,立即分走两路去办。
唐映菀则拉着汤团团一路抄近道,急赶忙赶,终于在人来之前赶到了府门。
只是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听到马蹄声靠近,转眼望去,一匹黑马从巷口扬蹄而来,卫钦一袭月白色束口练武袍坐在马上,原本正气却有些许呆板的气质在此刻倒是有了几分潇洒,鲜衣怒马引得周围围观的不少女子芳心暗许。
若是寻常,大胆的都要抛花了,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