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第三次来通传的时候,齐子衡这才慢慢转醒。
身边还卧着昨夜的美人,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些女人的脸了。
想到昨夜的齐梓恒可能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他忍不住高兴的多喝了两杯,使他头疼的很。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叫醒他。
家里的小厮神色焦急,却还是不敢多催一句。
任由没有睡醒的齐子衡将放凉了一夜的茶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吵?”
小厮回复道。
“宝安书院外有个疯子,说自己才是真正的齐梓恒,说少爷您盗用他的名号,如今他在书院门前大吵大闹,要为自己正名......”
齐梓恒那个小子还没死?
应该说,王黎借给自己安排的死侍竟然如此无用!
要是让大家真的相信他是真的了,那他不仅会身败名裂,连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都要灰飞烟灭了。
齐子衡一下子光着脚站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你个废物!”
此时的齐梓恒也确如那小厮传言的那样。
在宝安书院外支了个小台子,就开始在上面敲锣打鼓。
下面不少书院学子都凑热闹对他指指点点。
“你说你才是诗才?真是上学一早就能看到这种乐子。”
“诗才可不是谁都好当的,不是同名同姓就能坐上这个位置。少丢人现眼吧。”
“不会是看到齐少爷成功了就有人眼热了,真是可悲......”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台上的齐梓恒却依旧淡然处之,还搬来一把凳子一边喝茶,一边让自己休息。
“可别光说我,若是他真的不怕,为什么这日上三竿了,都不敢与我一见?”
整个川安的学子多愿意维护本地人,排挤外乡人。
连学子们也是如此。
纷纷嘲讽齐梓恒说道。
“我们齐少爷每日忙前忙后的,哪有空来见你这等无名小卒。”
“那是,干脆散了,这么多人看着他,他还得意起来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围观的人确是越来越多了。
“惠来书院来的就是这么恶心,书院抄就算了,连诗都抄,真是丢脸。”
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但总会有人出丑。
不少学子甚至翘课来围着来看热闹。
“齐少爷来了!”
远远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向后拉了去。
连齐梓恒也饶有兴趣的站起来眯着眼睛看向远处。
齐子衡被大家围绕着,满脸的歉意,但是一身的儒雅气息也掩盖不了他一脸的倦意。
半夜找人杀人放火睡不好是他该的!齐梓恒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一上来就同大家赔礼道歉。
“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来,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还请大家体谅。”
众多学子都暗自点头。
这才是诗才该有的样子嘛。
上面那个青阳来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就像是招摇撞骗的。
齐梓恒面上不自觉的挂上一抹冷笑。
他分明看到此人脸上的一抹心虚。
他脸上又重新挂起笑容,看向来的人。
“还是来了啊,齐少爷。”
齐子衡顶着众人的热切的目光走到了台上。
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依旧风流俊逸的少年。
咬牙切齿。
“你惹出麻烦来了,我自然要来解决。”
来的路上他都想清楚了,左右齐梓恒有的诗词都是那路过老道给的,他也坚信齐梓恒再憋不出什么好诗来了。
他可就不同,他早已经买通了外地的好几位有名望的才子为他写诗。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现在可不同于往日那个穷酸模样。
“那就拭目以待吧。”
齐梓恒无所谓的冲他耸耸肩。
他也想明白了,诗这种东西,就算他不拿来宣扬,也会有人乘着他的东风而上。
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自己直接拿断。
冒牌货背对着学子们,一脸奸邪的笑着看他。
“你说你既然得活了,怎么不直接离开川安呢?还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你可真是胆大。”
齐梓恒抿唇微微一笑。
“齐少爷,您何必跟这种人争执呢,让他一个人小丑跳脚就好。”
下面的人自然是替齐子衡鸣不平。
齐子衡也是够装腔作势的,急忙站出来和平的安抚下面的学子们。
现在他可是学子代表,举手投足都要有范。
“这位同学,若是我今日不与这位少年比试,他定是心有不服,若是每一个人都于我心有不服,那我也的确愧于‘诗才’这一名号。”
“既有才学,又何惧一试?”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让台下的学子一阵敬佩心服。
这话让惠来书院一群学子倒是直犯恶心。
卢晓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