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一日有一日受用,学一件有一件助胆,所谓艺高人胆大也!
寂荣大师敢在万军之中独自前来,足见其胆识魄力,还有对自己极度的自信。
“阿弥陀佛,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
寂荣从容站在赵剑身前,双手合十,对面前蠢蠢欲动的江家士卒们道,“江家各位施主,我佛常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夜赵家已败,诸位何不网开一面,给赵氏一族留些骨血,也好为自己增福增寿,保佑将来子孙满堂!”
此时,一名校尉扛着精铁环首刀,从江家阵营中挺身而出,他用到指着赵剑,冷声道,“古往今来,胜者为王败者寇,输家的下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死!”
校尉又转头看向寂荣大师,“老和尚,倘若今日败的是我江家,你会出手相救么?哼!都是你的巧舌如簧罢了!”
“中原祸端由你江家而起。”寂荣大师面无表情,坦白说道,“你江家倒行逆施,死有余辜,本僧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这种很明显偏袒一方的话被寂荣平平淡淡说出口,全场顿时哗然,江家的士兵们纷纷对寂荣怒目相向,眼神如虎豹豺狼。
寂荣大师倒是不觉的怎样,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已暗自动心起念。
他知道,今夜江、赵两家的死战,绝不是自己三言两语便可偃兵息鼓,他寂荣曾在北境匹夫一怒,击杀了数千大秦狼骑,他可不是什么只会读经
诵佛的迂腐之徒,该出手时,他肯定不会含糊。
至于方才,他只是口头表表罢兵言和的态度。
贫僧讲道理,如果你不听,那么,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想到江氏一族在中原造成的杀戮,寂荣大师的眼底里,已经充满了浓烈如火的杀气。
蠢蠢欲动的江家士卒中,忽然又走出一名胆大的拎锤校尉,他完全没有看到寂荣凛冽如刀的杀气,仗着江家人多势众,对寂荣喳喳呼呼道,“臭和尚,快滚,不然老子的”
扑通!
拎锤校尉的人头,瞬间掉在了地上。
怒火中烧的寂荣,方才并没有给拎锤校尉说完话的机会,就在拎锤校尉说话之际,他一记勾拳用出,这一拳动若雷霆、快如闪电,直奔拎锤校尉下颚而来,那拎锤校尉还站在那大言不惭,突兀之下,完全没有料到寂荣会打出雷霆一击,众人见他身子还站在原地,头颅已经不知不觉被打飞到了天上,寂荣出拳之快之凌厉,甚至让拎锤校尉留在原地的身子来回动了两步,方才喷薄出一股血肉,方才倏然倒下。
这一举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却彻彻底底激怒了江家士卒,在这场三年对战中,江家和赵家已经结成了世仇,他们本就没打算凭寂荣三言两语便草草退兵。
而寂荣,也没打算动动嘴皮子了事,今天就算杀他个尸山血海,他也要带着赵于海父子安然离开。
寂荣大师的僧袍片
血未沾,笑呵呵自言自语说道,“佛说过,能渡化的,叫人,不能渡化的,叫魔。佛门渡人不渡魔,佛陀留人不留魔。今天,本僧要在群魔之中,带着赵于海和赵剑离开,你们这些小鬼小怪,来一个,本僧超度一个!”
江家军队中,不知谁扯嗓子大喊一声‘歪理邪说,兄弟们,江州牧有令,斩杀此三人者,每杀一人,赏金千两,封牧卫尉,那可是世袭啊!兄弟们,杀啊’。
短暂沉默,杀声再起,江家士卒们挥舞十八般兵器,一个个面露垂涎贪婪之色,不要命般地向寂荣喊杀而来,那架势,好像寂荣三人是三只待宰的羔羊。
寂荣微哼一声,转头对赵氏父子说道,“你们速走,不要在这里耽搁!”
赵于海挺身而出,大义凛然地道,“我赵家从来没有临阵脱逃之辈,虽不知是哪位请大师前来相助,但我赵于海必同大师同生死、共进退!”
赵剑按住青釭,以示赞同。
“阿弥陀佛,诸根智慧,广普寂定,深入菩萨法藏,得佛华严三昧。”寂荣佛言佛语,“本僧救你,不是为了你。你在此时撤走,也不是为了你。一切皆有姻缘定数,你的劫,不在这儿,总有一天,你会迎来不可度过的劫数,但不是此时此地。休要聒噪,快走。”
赵剑忽然联想到张茛淯刚刚说出的话,立刻转变了想法,他扯住赵于海的胳膊,急急道,“父亲,莫要辜
负大师一片苦心,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走吧!”
说完,赵剑硬拽着赵于海,回到寨内,骑马绕道北去。
两人走后,寂荣大师长舒一气,终于放开了手脚,他全身肌肉紧绷用力,身外棉布僧袍一阵鼓荡,被硬生生震成碎花飘絮,小山一般的健硕肌肉,浮现在熠熠生辉的火把之下。
寂荣大师暴喝一声,身上金光大盛后剧烈收缩,浮在肌肤之上,好似穿上了一层无坚不摧的金甲。
恰在此时,江家士卒杀至,寂荣双手五指化掌,呈扇形向前方疯狂盲目出掌,丝毫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