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朝明令禁止官员招妓。
一经发现就是重罪,遑论是在轮值期间。
“我不是,我没有!”
谢时越当然不承认。
“你不要血口喷人!”
谢时越的确是在轮值的时候去过花街,但却从来没有招过妓。
倒不是说其人品有多好,而是因为看不起青楼女子。
他觉得脏。
故而廖碧儿失贞的法子,才能接连对付姜舒云和姜琼月两人屡试不爽。
正是拿准了谢时越感情洁癖这一命脉。
女人如果不能完全属于他,那宁可不要。
这一点姜琼月也深知,所以就更加好奇。
一个不嫖妓的人去青楼做什么。
谢时越怒吼。
“我那是巡防路过花街,是是你和抚司衙门的人串通,有心栽赃!”
姜怀礼任抚司衙门副指挥使的事在座的无人不知,他的这番话明显还是将祸水引到姜家。
只要姜琼月洗不清身上的嫌疑,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姜家意欲欺压。
姜琼月却心思连转。
宁可被误会,都不愿当众说出实情,谢时越这趟行踪定有问题。
魏氏怎么能眼看着她污蔑自己的儿子,以退为进,悄悄对族长夫人道。
“还是算了,子孙平安老身就心满意足,若再激怒了姜家,那全儿他”
族长夫人哪里肯依。
“小姜氏,现在是你通奸不成反杀害侯府长女,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在场诸位宗亲和官员大儒一听,也都齐齐目瞪口呆。
“竟有此事?”
族长听夫人说完前因后果,也气得手抖:“有妇如此,是我谢家大劫啊!”
随之他在众多宾客中找了找,来到大理寺卿钟询大人的面前。
“大人可一定要为我们谢家枉死的女儿做主,严惩这个毒妇!”
钟大人的儿子是魏家老爷的门生,算是跟谢家有些渊源,他正要说话,冯忻也不知从哪里站出来,满头满脸的伤。
“还有下官!一时鬼迷心窍被姜琼月勾引,谁知她害死了谢家大姑奶奶后,连我也不肯放过,要不是仗着练过几天拳脚,今日就无法面见钟大人请求公道了!”
魏氏见冯忻有些讶然,低声询问孙婆子:“这也是咱们人的安排?”
孙婆子摇摇头:“老奴哪里联络得上冯家公子?”
魏氏心说不是也罢,反正是来泼姜琼月脏水的她都欢迎。
在这种情况下,钟询大人也不得不过问。
“事关人命,就请夫人跟老朽往大理寺走一趟吧。”
只要姜琼月这趟去了,那么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永远无法摆脱被谢家侯府拿捏的命运。
他们会一直拿宗妇进过牢狱作伐,逼姜琼月交出所有嫁妆,胁迫姜家为他们办事,甚至会让父兄替他们触犯律条。
“大人这个要求,恕臣妇不能从命。”
姜琼月面无惧色地回答。
“大家看,她心虚了!”
也不知哪里的声音一起,众人直接把姜琼月当成犯人样看待。
“侯爷,还跟她废什么话,一纸休书休了这个毒妇!”
谢时越跟魏氏对望一眼,后者连忙假意上前阻拦。
“儿啊,母亲知道宗亲是为我们担心,可小姜氏到底是你的正妻,念在她对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还是饶过她这次吧。”
说着她又面向姜琼月:“琼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同意贬妻为妾,并且交出所有嫁妆由公账保管,全儿自会继续留你在侯府之中,如若不然,别怪老身也保不住你了!”
魏氏话音落地之前,正好被自行来在前院打探的廖碧儿听到。
贬妻为妾?
她心中喜不自胜,那样自己不就跟姜琼月平起平坐了吗?
有着谢时越的宠爱,何愁自己当不上侯门主母!
廖碧儿只当富贵近在咫尺,殊不知自己的身影已经落在了姜琼月的余光之中。
等了这么半天,人总算到齐了。
姜琼月理了理衣衫,双手重新在身前交握。
她没有理会魏氏的建议,郑重对大理寺卿钟询道。
“大人误会了,臣妇可以受审,但不是在大理寺。”
“那在何处?”
钟询想到了,她定是想让抚司衙门接手,那样有姜怀礼坐镇,即便有罪也可以从轻发落。
姜琼月看懂了他眼中的嘲讽,扬了扬下巴。
“此时此地,就在永平侯府公审!”
什么!?
众人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就连谢时越和魏氏也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