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闻言脸色一正。
“当初你听说谢家女下嫁,就想尽办法将婚事抢来,如今你大哥年过弱冠还未娶妻,你又打上了公主的主意,未免也太贪心了!”
唐真不以为意。
“母亲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呢,什么叫抢?”
他将手边的茶汤一饮而尽,而后把玩着那个琉璃茶盏道。
“如果当初不是儿子设计娶了谢家女,气死了那崔氏,母亲又怎么能得来这正妻主母的位置?”
“你说什么?”
唐夫人手一僵,回过神来之时重重抓住他的手。
“逆子,先夫人的死与你有关?”
唐真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轻轻挣脱了自己母亲的束缚。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母亲就别再提了,儿子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娘俩,谢茗雪我休定了。”
说罢不等唐夫人反应,他就推门扬长而去。
第二天唐家人收拾行装,准备搬去新宅园的消息就在侯府中传遍了。
廖碧儿表面上关心大姑姐,实则是想打探其有没有把是自己出的主意说出来,刚要出门去唐家院里看看,就被谢时越给堵了回来。
他神色匆匆,将门窗全都关上之后,才问廖碧儿道。
“你能不能帮我约见下天师?”
廖碧儿听见“天师”两字,也立刻紧张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谢时越一甩手。
“是药铺。”
“药铺?”
廖碧儿下意识问道:“夫人又找掌柜的麻烦了?”
“小姜氏除了要点钱,能翻出什么风浪”
谢时越冷哼一声:“药铺贩假被人检举了。”
廖碧儿惊骇地捂住嘴巴:“怎么会这么突然?那侯爷”
“要不是本侯早一步得到消息,这时已经身在抚司衙门的地牢里了!”
谢时越想想就后怕。
“刚刚回府的时候还碰到姜怀礼,拦着本侯问东问西,幸亏我早有准备,把契书全都销毁了。”
“姜怀礼”
廖碧儿皱眉道:“那是夫人的娘家哥哥,这个时候不帮侯爷也就算了,怎么还”
“他就是个不开窍的愣种!迟早本侯要想办法除了他。”
谢时越接着问廖碧儿:“现在药铺没了,恐怕会影响天师拿药,碧儿你跟天师是同门,传个信儿帮我约见一面,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啊。”
廖碧儿思虑再三还是点头。
“好,我想办法让侯爷跟师兄见面。”
在两人商量的这个功夫,姜琼月也收到了药铺被查封的消息。
她本以为谢时越肯定会被牵连,带去抚司衙门问话,没想到竟让他逃过一劫。
是谁有这么先见之明,廖碧儿?
姜琼月咬着笔杆儿琢磨,一时半会儿得不到确定的答案。
朝华抱着一沓书册,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
月临分了她手里的一部分,两人一起来到姜琼月面前。
“这是什么?”
姜琼月心说她都不管家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账册啊。
朝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瘫坐。
“这都是六爷托人拿来的,让夫人决定饭庄的修缮方案和菜式。”
姜琼月随便翻看了几页,然后两眼一抓瞎。
她抬头问朝华道:“六爷没请个掌柜?”
朝华摊摊手:“六爷说了,夫人出的钱最多自然是饭庄最大的掌柜,一应事务夫人说了算。”
姜琼月:“”
活了两辈子,看个账目还行,这经营饭庄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做生意的头脑不灵光,可有一个人行啊。
姜琼月让朝华收拾好这些书册和单据,跟魏氏说了一声,就往定远伯爵府去了。
门房禀报姜琼月来府的消息时,谢玉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见到姜琼月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她才放下手里的账册,连忙起身相迎。
“母亲怎么亲自来了?”
姜琼月听说老伯爵和夫人都没在府上,也就没那么拘束,拉着她的手道。
“这回是真有事要嫣儿帮忙,你来看。”
姜琼月将想要在盛京东街开饭庄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玉嫣,并耐心地询问着她的意见。
谢玉嫣虽说对生意上的事有卓越的天赋,但到底是没亲自上过手。
巧的是方家把总管留给了谢玉嫣帮忙,在他的建议下,修缮方案和菜式很快就确定了下来,连劳工都帮忙介绍了便宜干活又利索的。
问题迎刃而解,姜琼月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谢玉嫣。
“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