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拿着纸的手气得直抖,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
“你,你们等着!”
说罢扭头去了慈宁堂。
魏氏修养了两日,今早从榻上起身,才有了一点进食的胃口,就听见门外谢玉娇一边哭一边跑进来。
“祖母,小姜氏她疯了,您可要给娇儿做主啊!”
魏氏平日里虽然不怎么疼爱这个孙女,但好歹是儿子的血脉,还是耐下心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娇儿你慢慢跟祖母说。”
谢玉娇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番,本以为魏氏肯定会把那姜琼月叫来狠狠责罚一顿,然后再给自己买一身更好的新衣安抚。
谁知道魏氏听完一连换了几个表情,最后拉下脸来。
“娇儿,你说嫡母准备的新衣不好,到底哪里不合你意,说来听听。”
“这”
谢玉娇迟疑了。
魏氏见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叫下人拿过那件被撕扯过的衣裳来。
“嗯,上好的云锦加苏绣,颜色瞧着也干净”
说着又试探道。
“这件衣服远比你日常那些好得太多,娇儿,你实话跟祖母讲,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谢玉娇一下被戳中心事。
其实早前姜琼月着人送来那套衣裙时,无论款式做工还是颜色,她见了十分喜欢。
只是正好廖碧儿也在,就打算换上,好让她帮忙参谋要搭配个什么样的妆容。
谁知廖碧儿看了一眼那衣服,就问送衣裳的丫鬟送去大小姐那里的衣裳是否也是一样的。
丫鬟如实说除了颜色不同,款式和用料都是一样的。
廖碧儿随即拦下了谢玉娇换衣服的动作,说宴会中到场的世家贵女何其多,若是穿戴如此寻常,怎么能脱颖而出,让李家另眼相看?
姜琼月这么做分明是不想给娇儿出头露脸的机会。
谢玉娇觉得亲娘说的对。
想到姜琼月作为国公府的贵女,连碧潭飘雪这样的好茶都拿得出来,要是自己闹一番,一定能从她手中扒拉出更华贵的衣裙,在宴会上崭露头角。
这才有了之前的闹剧。
魏氏久居后宅,瞧谢玉娇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定是她那个工于心计的娘,在背后撺掇。
于是冷脸说道。
“亏我还当你是个懂规矩识大体的好孩子,没想到听人嚼几句舌根,就带人质问起自己的嫡母,真是太让老身失望了。”
谢玉娇目的没达成,还被训斥了一顿,登时一肚子委屈哭闹起来。
“祖母,您可是我的亲祖母,怎么帮着姜琼月那个外人啊!”
魏氏当然不是为了帮姜琼月,而是不能容忍自己被廖碧儿当枪使。
这个下作的小娼妇,到府里才几天,就耍心眼耍到自己头上。
她虽然希望这些后辈能嫁得好,日后好为侯府筹谋,但府上的姐儿又不止她谢玉娇一个。
“够了!”
魏氏推开谢玉娇的手,只觉得这母女两一个赛一个心烦。
“你既然不想去赴宴,这样也好,那就在自己院子里好好思过吧。”
“祖母”
谢玉娇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孙婆子带人从慈宁堂里赶了出来。
衣服没有了,宴会也不让她去了,谢玉娇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坐在院里嚎啕大哭。
“娇儿?”
谢时越来探望母亲魏氏,正巧看见不知所措,哭花了脸的谢玉娇。
“你在这做什么?怎么哭成这样?”
谢玉娇好像看到了救星,一下就扑到谢时越怀里。
“爹爹!”
拢香阁里。
姜琼月越看侯府的烂账,眉头就拧得越深。
府上的各个门房不仅账目上不清不楚,今天修个门,明天拔个草,也要来找自己要银子,这是把她当散财童子啊。
前世真是瞎了眼,用好粮食为了一府的白眼狼。
“月临。”
她指着其中一项不小的开销道。
“把负责园艺的这个管事找来,我有话要问。”
“是,夫人。”
月临应了但是没动,姜琼月抬头问。
“怎么了?”
月临指指外头,心里替自家主母高兴。
“夫人,侯爷来了。”
这是谢时越三年以来,头一回踏进拢香阁的大门。
姜琼月觉得意外是真,却没有多少喜悦。
只是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装,对月临说。
“请侯爷进来。”
谢时越心里窝着火来,却在看见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