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又各自浸染后宅已久,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看这老刁奴当众就敢这么同当家主母顶撞,就知道背地里还不知作威作福成什么样,纷纷投以憎恶的目光。
刘婆子显然也被喝懵了。
没想到一向任人予求的姜琼月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身上那种威慑力,让她这个本来就做了亏心事的人,更加不敢直视。
但刘婆子贼心不死,觉得只要像之前一样搬出老夫人,她姜琼月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绝对不敢当众顶撞婆母。
于是跪爬到魏氏跟前哭求。
“老夫人天大的冤枉,是小姜氏!是她手握府里的中馈,却中饱私囊不给灶上拨银两,老奴多次上门讨要,却都被她院里的丫鬟赶了回来,实在没办法这才只能拿剩饭剩菜凑上,您可一定要给老奴做主啊!”
“你说我没有给灶上拨发月例”
姜琼月从月临手中接过一张印据,摊在桌上。
指着上面一个红彤彤的手印问道。
“那么为何这张领取表上,却清清楚楚地题签着你刘妈妈的大名?”
府上各个门房签字领月例的习惯,是长姐姜舒云掌管侯府时留下的习惯。
她过世之后,侯府中一应大小事宜全交由魏氏暂管,嫌麻烦就取消了。
直到姜琼月接手这个烂摊子,不得不用自己的嫁妆发放月例银子,担心这种扯皮的情况再次出现,才重新用了起来。
刘妈妈当时为了尽快领到钱还债,随手一签根本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时候被姜琼月拿出来,不由有些心虚。
“我我怎么知道!”
不管如何,反正现在是打死都不能认了。
“这东西一直放你那里,兴许是你找人替签的也不一定啊!”
刘婆子胡搅蛮缠:“再说,谁亲眼看见我签了?”
“月临朝华皆是人证。”
姜琼月回答。
刘婆子不屑道:“这两个丫鬟是你的人,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琼月心说这婆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于是将那张签名放在桌上对众人道。
“字迹中藏着每个人固有的书写习惯,不同的人,落笔着力、运笔走势都会有所不同,并非是短时间内能够改变的”
说着她让月临丢给刘婆子一支笔。
“那就请刘妈妈当着婆母和诸位夫人的面,再写一遍自己的名字,与这签名表上的对照,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刘婆子看着面前的笔,这时才知道慌。
“我,我”
姜琼月冷笑着问:“怎么,不敢?”
刘婆子干脆破罐破摔。
“就就算这字跟老婆子我的很像,怎么知道就不是你小姜氏模仿着写出来,故意污蔑我的?”
她这话说完,就连魏氏都觉得好笑。
合府上下都知道小姜氏的字丑如狗爬,更何况短时间内想要改变字迹绝非易事,尤其是像刘婆子这等没有读过书的人,书写习惯更加难模仿,除非下功夫钻研。
可谁又会闲的没事,专门下功夫模仿一个粗使婆子的字迹呢?
“这好办。”
姜琼月率先拿起笔,在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大字。
别说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是识字的,就算是不认字的也能看出两厢的差距。
刘婆子的字歪歪扭扭,而姜琼月的字大气磅礴,竟有种不输男子的豪迈。
魏氏瞧见心里也吃了一惊。
这小姜氏什么时候竟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
这还没完,姜琼月又将一本账目,丢到刘婆子的脚边。
“这是自从你掌管厨房以来,灶上的一应开支和府里各院的吃食明细,一顿普通的四菜一汤竟被你报了百两之多!远胜寻常五口之家几十年的开销,又作何解释?”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刘婆子彻底两眼一黑,辩无可辩。
在场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全是鄙夷。
“恶奴挪用府银,还公然陷害主母,留着何用?趁早打断了手扔出去喂狗!”
在场之人本来事不关己,但想想因为这个恶奴,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上,饿得前胸贴后背,一时都义愤填膺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光是口水怕不是都能将刘婆子淹死。
刘婆子此时只剩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魏氏面前。
“老夫人,老夫人你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上有老母下有小儿,要是被赶出去一家老小都要被饿死啊,而且而且奴婢做那些事,也是为了老夫人您”
“住口!”
她不提帮魏氏做事还好,此时刘婆子已然是众之失地,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