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哥哥有些累了,让他先休息会儿吧。”
雷古勒斯仰头看他的母亲,他的语气带着亲昵和小心翼翼,他不得不用这种语气来表达他卑微的祈求,他真的不想母亲和哥哥再起纷争。
沃尔布加拧眉,显然对小儿子这种打断母亲话语的行为很不赞同,她问的是西里斯不是他,作为家族的次子他应该懂得为长子让位。
“雷尔,回你房间去,我有话和西里斯单独说。”沃尔布加再次以命令的语气,为雷古勒斯做出了决定,她像个宣判者。
雷古勒斯不敢反抗他的母亲,他尊贵而威严的母亲,哪怕她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自己身上,但他依然深刻体会到母亲的严苛。
他微垂着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垂落的手握紧又松开了,他默默的走了,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沃尔布加一个眼神,克利切就懂得了女主人的意思,他果断的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然后消失了,他去了雷古勒斯的房间照顾他亲爱的小少爷。
这个宅子里,克利切最尊敬的就是女主人沃尔布加,其次就是雷古勒斯,他称其为小少爷,哪怕西里斯是长子,未来的家主,但是他的心里并不太认同,这是个秘密。
宅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壁炉的柴火燃烧还有些噼啪声,母子二人暂时都没有说话,沃尔布加俯视着自己的长子,似乎想看透他在想些什么,西里斯对上母亲暗沉的目光转而别过头选择回避。
布莱克的宅邸,恰如家族的形式,黑暗而阴郁,在平静中充斥着偏执与疯狂。
脚步声响起,沃尔布加提起裙摆,缓步下楼,她的目光片刻不离西里斯,落在地毯上的脚步,闷沉如钟,一下一下敲击在西里斯心头。
沃尔布加走到了西里斯面前,静静端详她长子英俊的面庞,眼中逐渐染上自豪和骄傲,这可是她精心教育的长子,她把十一年的心血都放在了他身上。
那只养尊处优的手,轻轻抬起,指腹微微拂过西里斯的脸颊,疯狂渐渐爬上她的眼眶,她伸出了双手捧住了西里斯的脸颊,冰凉的戒指紧贴在他脸侧。
“我亲爱的儿子啊,西里斯,你应该是妈妈的骄傲——”
自豪、愤怒、疯狂、偏执、纠结,各种情绪逐渐占据了她的理智。
西里斯只觉得脸颊生疼,他感受到母亲的手在收紧,精心修剪的指甲逐渐嵌进了他的皮肤,他不得不直视母亲的目光,哪怕他们就在眼前,面对面,亲密无比,却相隔甚远。
“嘶,母亲,请你放开我……”西里斯出言,他想挣扎,但是他不能伤害自己的母亲。
“不!不!”极致的疯狂与偏执占据了一切,沃尔布加不可能放手,她就这么看着儿子的挣扎的脸,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要抗拒,为什么要反抗她,她的选择明明是最好的。
“为什么,西里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沃尔布加质问,她的笑脸崩塌了,甚至不能维持引以为傲的贵族形象。
“放开我!”
西里斯感觉脸颊生疼,猛的扭头并后退,他挣脱了,挣脱了母亲的双手,他抬手试探性地用指腹一抹脸颊,鲜血出现他的面前,他就知道,这就是挣扎的代价。
那一抹红色让沃尔布加恢复了一丝理智,“抱歉,西里斯……”
她伸出手想检查儿子的伤口,却被西里斯后退的几步阻止了动作,她僵在原地,一时愣神。
沃尔布加,猛然抬眸,对上西里斯有些愤恨和对她难以理喻的目光,她再次失去了理智。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你从什么时候变了?!西里斯,你是布莱克的长子!你需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纯血的荣耀,纯血的利益……我们布莱克是不一样的……”
她逐渐从质问西里斯,变成了碎碎念的自言自语,她像是在对叛逆的儿子进行劝诫,又像是在对自己疯狂洗脑。
西里斯真的受够了,他不想过被安排好的人生,他不想被母亲永久束缚,他渴望自由,他并不想承担家族的重任!他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和詹姆一样啊……
“够了!”
西里斯呕吼,似乎想将所有的压抑都释放出来,喷泄在他高贵的母亲身上,用叛逆的自由追求,污染她华贵的衣裙、庄严的宅邸!将一切黑暗都毁灭!
“你!胆敢忤逆我?!”
沃尔布加难以置信,她气得发抖,随即抬手,养尊处优的手生生给了自己的长子一个巴掌!她从不动手的……
西里斯被她扇得偏过了头,正好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回不过神,脸颊一侧是清晰的红印,他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呵——”西里斯嘲讽般的嗤笑一声。
沃尔布加抬手,再次给他了一巴掌,一下子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就变得红肿难堪。
“你去了格兰芬多!你怎么敢的,用这种方式忤逆我,用你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