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酒言(1 / 2)

与凤袍 叶哑青 1299 字 4个月前

姜谦与余澄聊的畅快,忽然一阵开门声,余澄抬眼,见是姜敛与曹睿来了。

“参见宜川公主。”他行着礼,姜敛有些笑着回道:“好啦,都说了免了那些礼仪了。”

曹睿朝余澄笑笑。几人一同入了座。

“这生意倒不错。”曹睿随口道,倒是关了门,门外宾客嘈杂声音也能隐约传来。““这是新开的店,做的饭菜蛮好吃,如今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姜谦回道。

皇室二人并肩而坐。今日两人打扮得低调,姜敛更是不知从何处淘来的粗布麻衣,微服是为了不被人认出,而她白净的小脸和身上的衣裳产生鲜明的对比,反而更引人注目。

曹睿不禁多看了几眼,宜川公主,正是她,设宴要杀了他的父亲。

明明应该是仇人,曹睿本恨得咬牙切齿,在陆乘风府上更是破口大骂,然而当姜敛大驾光临时,邀请他与这几位人共进晚宴,轻轻垂眉时,曹睿内心的忿忿不平与恨意竟莫名消减了几分。

弑父凶手!

不过,也不能如此断言。陆乘风那糟老头子坏心思多的是,皇帝老儿也是,保不准,姜敛是被他们冤枉的?

不,不可能。陆乘风确实是证据确凿。

曹睿把这些荒谬的想法刚赶出头脑,却见姜敛提着酒壶为他倒着。“啊,公主,公主不必,微臣自己来。”他有些诚惶诚恐地从她手中抢来酒壶,替四个人都倒满。在座四人,虽名义上是拿着出来聊聊、当朋友相处,但实际论起来,他年纪最小,地位最低。

姜敛轻笑了一声,他抬起头,她的唇角正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个小月牙儿,她回避开他的眼神,这时曹睿才注意到自己看的有些久了,他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用手扇着风,念叨着:“这店就是太热了,别的都好。”

曹睿在心底骂着自己: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这可是你的弑父凶手!你竟然对这种毒蝎心肠的女人起了兴趣!

“皇妹,出嫁的礼仪可都习好了?”

“麻烦皇兄忧心,早在心里排演好几遍了。”

哦、哦,对,姜敛现在也算半个有夫之妇了,甚至她的夫就坐他旁边呢。曹睿抿了口酒,想,那他这些心思可就更不正当了。真是不该。

几位人全然不知曹睿的想法,自顾自地聊着。姜敛用筷子挑着菜,有些漫不经心道:“也不知父皇的疑虑什么时候能打消,如今出门,总感觉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不知道是不是父皇搞来的眼线。”

曹睿默默听着。他今日同意受邀,便是有打听消息的目的。

“没事,出嫁之后想必就不会如此了。”姜谦声音温和,听来如暖润春光。他看向余澄,这时却话锋一转:“曹小将军,你平时没有荒皇妹这样的困扰吧?”

正吃着饭的曹睿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姜谦微微一笑:“皇妹最近出门总有人跟着,今日特叫她乔装打扮微服外出,结果进门的时候——”

他声音一低:“还是有人跟着。”

曹睿还未说话,姜谦便站起了身,他走至一面墙,用食指关节叩击几下,厢房那侧立刻传来交谈声与笑声,曹睿嚼着菜,心里琢磨着,有吗?

他和父亲在西北多年,那民风淳朴,哪有京城这么多弯弯绕绕人情世故,平时就是一群男人围在一起粗犷地啃着牛羊肉,大谈人生与理想,上了战场也不用想什么,接着指令就驾着马往前冲。来了京城,活得拘束不说,今天跟他说些这个,明日这事又翻转一下,实在烧脑。

他是从没注意过有没有人跟着他。

“没有吧。”他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那最好了。”

“噢,突然想起来,”余澄言道,“刘尚书还说,南藩诸国的春奉送到了。”

被姜殷征服、或自愿从属于姜殷的藩属国,每年有派使节来朝进行朝贡的义务,其中还有一部分作为代表团的个人礼品,又名春奉,只会送往礼部,待清点后进入国库。

姜敛不言,饮着酒。很快一杯便尽了。曹睿投来眼神,她的脸上已因酒色泛红,姜敛静静地注视着空荡荡的酒杯,显得倒是有几分怜人。曹睿不禁起身又为她续上:“怎感觉公主心情不佳?”

“践肖国的胭脂最负盛名,从前每年春奉,父皇除去后宫里的宠妃,都还会给我留下许多。不知道今年如何。”她垂眸,“谢曹小将军续杯了。”

“公主今年适逢嫁娶,定然少不了的。”曹睿连忙开口,姜敛近些日子本就没睡好,眼底隐约有一圈乌青,喝醉了酒脸色又红,再加上本就眸子水润,一时间竟像是哭了一般。

“改日,我去问问刘尚书不就好了。”姜谦轻拍着她的肩,安慰道。

余澄反倒满面愁容:“只是刘尚书如今……不怎么去礼部了。”

“一个礼部尚书,反倒不怎么去礼部了?”姜敛嚼着字眼,发出笑声,“余侍郎莫不是在说笑吧。”

余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