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扭头,那拳只是擦脸而过,有惊无险。
他对距离掌管的太好了!有些破绽甚至像故意卖出来,引诱他打着某些招式,让这更有观赏性一般。沈侨咂然。
“分什么心呢!”赵琳琅急退步,一个冲膝朝沈侨攻去,沈侨挡下,向右跨出一步,高抬脚向赵琳琅的颈部攻去。赵琳琅俯身躲过,想道,该结束了。
沈侨踢空的破绽极大,又做不到速速收回架势防守,赵琳琅借着俯身向左一旋身子,立即抬脚猛击沈侨的大腿根部。“啊!”沈侨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还行吗?”
沈侨咬咬牙,他的呼吸早已没了规律,有些力不从心,他松开拳,回道:“不行了。”
“嗯。你很厉害了。怎么不用剑?”
沈侨站起身,正对上赵琳琅的眸子。他微微一笑:“我怕见了血,吓着公主。”
赵琳琅叉手,半倚栏杆,挑挑眉不说话。他当然看出来了,沈侨的个别拳势完完全全朝着杀人来的。他当然也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惹恼了沈侨,赵琳琅耸耸肩,回道:“谢谢你的体谅。”
“应该的。”
沈侨淡淡答道,他回过头,这个位置正对高台,也是他离宜川公主最近的距离。和那坐席的阴影里不一样,这里明亮,他能直直看见姜敛,姜敛也正与他平和对视。
姜敛微微一笑,说了一句长长的话。那肯定是对着沈侨说的,他琢磨着口型,全神贯注,连被人牵下台时都有些痴迷地望着姜敛的方向。到最后,他才解出来了。宜川公主说的是:“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沈侨。”
沈侨吸吸鼻子,有些想哭。
“公主认识他么?”柳儿捏着下巴,仔细地回想,“沈家……沈?”按理讲,她与公主形影不离,她家公主认识的,她也一定至少有过一面之缘。
“你忘啦,”姜敛转着小碗,懒洋洋地回道,“前几年赈灾的时候,救了个小少爷。”
柳儿这才略有印象:“哦——是他……”
姜敛“嗯”了一声。这个小少爷八成是暗恋她许久了。姜敛回了京城后,沈家送了许多道谢的礼,她也略微去了解了一下。沈家历代官都不大不小,相当平稳且安心地待在三四品官的位置上,不太引人注目。而在那道谢的礼里,直到很久之后姜敛才发现,其中一套茶具的底部塞了一封薄信。纸短情长,除去感激,便是男子的爱慕之情。
沈家历代皆从文。这沈侨又学了拳脚,又学了剑。不知是那几年被歹徒掠走想学些保命的技巧,还是专为比武宴做的准备。
沈侨过后,又是几串名字不应。偶尔有几个武将世家的子弟上场,虽是自幼习武之人,但上没上过战场、搏没搏过命还是有巨大差别的。姜敛咬碎葡萄肉,赵琳琅毫无悬念地又得了一场胜仗,只是衣服头发乱了点,气息却仍旧平稳。他抬首看向姜敛,开朗地笑着,身旁的官员瞪着眼辨识着榜上的名字,一行一行,再没有了。
他拉着嗓子,宣布道:“云麾将军赵琳琅——是最后的胜利者——恭喜贺喜啊赵将军!啊不,赵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