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玥在普华寺险些遇害的事情,被今日随行的侍卫事无巨细告知了江南县主与韩国公爷。
他们慌忙召李喜玥来康悦阁详细叙述,可未等李喜玥把事情说完,韩煜初便唉声叹气地进了门。
江南县主和韩国公爷的注意力立马便被韩煜初的愁容所吸引。
虽然儿媳妇刚才差点遇害,可他们的宝贝儿子可是愁的叹气了呢。
江南县主捏住韩煜初的手臂,“煜初,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韩煜初长叹一口气:“别提了,今儿皇上下令要求在京所有军官的俸禄减半,下面人闹起来了。”
韩国公爷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你也被波及了?”
韩煜初老神在在道:“我是有荫封的,像我们这种有爵之家出来的,都没被减俸禄,只有那些没根基的才会被减俸。”
韩国公爷却并不感到高兴,反而锁眉不语。
见他们的重点已经偏移,李喜玥轻嗤,低头饮茶,没什么情绪波动。
毕竟,她本来也懒得跟他们汇报今日发生的事情。
更不想让他们插手祁延的事情。
嘉元帝登基不久,地位尚未稳固。
他的得力亲信平南王一直忙于排除外患,现下边疆的态势逐渐平稳,可盛京内却一直暗潮涌动。
嘉元帝早就对盛京中有些势力不满,之前惩治镇国侯府,便是一个信号。
这次竟然开始大刀阔斧制裁盛京内的军官,怕是马上要有大动作了。
韩煜初郁郁不欢道:“本也没什么,就算真的减我俸禄也无所谓,毕竟我又不指着那点俸禄过日子。倒霉的是,我如今正巧做着盛京军营都司的职务,负责军中俸禄发放之事,许多军官心生怨怼,竟把怨气都散到我身上了!”
现在大家手中银钱被削减,便开始对营中各项事务表达不满。
原本不缺钱的时候,面对家有荫封的富贵闲散官员,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切实利益。
可如今削了俸禄,那些在敌人的刀山血海中拼搏出来的军官,对韩煜初之辈能够享受的优越待遇愈发感到不平。
韩煜初是负责俸禄发放的,便直截了当地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名,尚且要被减少俸禄。
你们这些‘有功就上,没功躺平’的二世祖们,凭什么还能凌驾在我们之上,拿着比我们更多的饷银?
圣旨一下,当场就有人罢工了。
韩煜初是个没威信的,哪里镇得住这些军痞子。
当即大发一通火,却也没人理会他。
导致韩煜初一整天都在无能狂怒,十分搞笑。
江南县主:“他们爱听不听,大不了不去管他们便是。”
韩煜初头疼道:“明日皇上要来军营中视察阅兵,可今日那些被罚俸的军官一封一封的请假信递上来,明日都说有事不去了!我是负责此事的,明日真的没人来,皇上定要对我问责。搞不好我就要被罚俸降职了,那可真是丢人的紧!”
这时,江南县主对李喜玥道:“玥儿,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李喜玥:……
“是,母亲。”
是了,人家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说点什么事,都是要避开媳妇的。
媳妇嘛,不管怎么说都是外人。
要是放在从前,李喜玥心中定是要委屈的。
可如今,她真是毫无感觉,甚至早就想走了,她才懒得听韩煜初那些破事。
她起身行礼:“父亲母亲,小公爷,那妾身就先走了。”
江南县主挥挥手:“去吧。祁延的事,明日我再找你商议。”
李喜玥勾唇:“是。”
你还想商议?
这事跟你有什么好商议的!
李喜玥刚才就叫春辰把状书送到府尹那里去了,明日便会宣判。
她绝不会让江南县主坏事。
李喜玥走后,韩煜初才问道:“祁延又怎么了?”
江南县主淡淡道:“他设计在普华寺谋杀李喜玥,但是没成功。”
闻言,韩煜初颇感心烦地扯了扯衣领。
“他们一家疯子,真是没完没了。趁着这次机会,就应该让祁家的人彻底消失在盛京,哼。”
他满心烦躁,就想找人撒撒火。
江南县主安慰道:“这有什么,反正他们理亏在先,明儿找个由头去把人扣了,再处置便是。”
她横行霸道惯了,见祁延如今没有依仗,竟是将大燕律法也不放在眼里,想要动私刑。
韩国公爷也司空见惯道:“这都是小事,那个祁延想怎么收拾都好说。眼下,你明日就要阅兵,手下无人愿意跟从,这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