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要能看得更远,爬得更高。否则,你费那么大的气力登上山顶,却不曾一览众山小,那得多可惜?
翌日清晨,会京府上空的雪花不断的飘洒。
李焕仙缓缓的睁开双眼,将自己的神识从前世的回忆中拖回。两年了,整整两年不曾回忆前尘往事了。可自从昨晚吃了芸娘亲手烹饪的包子后,李焕仙的杀气便再次控制不住的外放。
由于现今已入暗境,若是任由杀气暴走,只怕会影响身边之人。故而李焕仙只吃了一口肉包后,便冷漠的回到房间压制杀心。
展凝霜死了,而且尸骨无存。
在吃下那口肉包之时,李焕仙便品嚼出了味道……那是展凝霜的味道。是她死前的不甘、不忿、不舍与怨恨的味道。
实话实说,展凝霜死,李焕仙没什么感觉。他不气芸娘先斩后奏,不气芸娘意气用事。他气的,是他自己。因为他正在变得软弱!
可若要做人,尤其是做一个普通人,李焕仙就必须接受‘软弱’。因为这是芸芸众生所具备的品质之一,是人性组成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只是李焕仙还不习惯软弱带来的副作用,或者说是主观敌对‘软弱’。他只知道,自己答应了要让展凝霜活在阳光下。
可如今,诺言无法达成。
男人,不能不重视自己的诺言。如果你对诺言嗤之以鼻,那就不要怪别人拿你说话当放屁。人每说过的一句话,冥冥之中,都有人帮你记着。你食言,自以为无所谓。可实际上,早晚会遭到反噬。
所以儒家说:言必信,行必果。
道家说: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
佛家说:诺不轻许,许则为之。
说来可笑的是,重信守诺本应是每一个人子本自具足的基本品质。可我们的生活中却满是信口开河、胡乱许诺。我们看似在社会生活中都穿戴着守信的外衣,可大家都清楚,那只不过是一件皇帝的新衣罢了!
一旦这层新衣被戳穿,我们的个人信誉也将随之破产,将不再被人信任,成为社会的弃儿。(关于国家信用话题全部删减,好孩子看不见。)
“噹噹噹~”
“三哥,起了没?有客到!”
李焕仙从床头坐起,狐疑不定的穿好衣物。孙朝阳这小子,一向是李焕仙不亲自拍门,他是绝不会起这么早的。如今与薛景綿交恶,身边暗桩不明,李焕仙已经勒令孙朝阳几人不得去巡捕司上班点卯。
所以今天孙朝阳起这么早叫门,一定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才对……吧?
“咯吱~”
李焕仙刚推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张冻得两腮有些发红的俏脸。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女背着药箱,身着薄衣不请自来,几步涌入李焕仙的房中。
“凤仪?你来做什么?”
这少女,正是正一堂医馆的坐堂郎中,李焕仙岳丈刑一鸣的座下弟子,刑凤仪。
这几天,李焕仙吃住都在正一堂,自然认识这丫头。话说刑一鸣与其妻子无儿无女,妻子在金国王都建邺开设医馆,刑一鸣就窝在会京府。身边的女弟子刑凤仪,年方十八,豆蔻年华。虽谈不上是什么仪态万千的大家闺秀,可也算婀娜多姿秀色可餐。
李焕仙前几日也偷偷吐槽过,说自己那舅母心大。自己与相公异地分居,居然一点都不紧张。哪知刑一鸣耳朵灵得很,当即意味深长的对李焕仙说道:“等你小子过了五十岁就知道了,两地分居,才是夫妻之间最好的结果。”
李焕仙房间中,刑凤仪拍打了一下周身的雪花。孙朝阳抿着嘴跑到李焕仙身旁小声问道:“三哥,你啥时候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女郎中?”
“别打歪主意!”
一听孙朝阳的话,李焕仙便知道这混小子在想什么,当即一敲孙朝阳的脑门后为二人介绍道:“这是我兄弟小海,这是……刑姑娘。”
“哎呀!邢姑娘久仰久仰,在下崔……”
“行了!师父都与我说了。”
刑凤仪将药箱取下,搓了搓冻得发麻的小手不耐烦道:“你是孙朝阳,是我姐夫表弟。”
“姐夫?”
一听刑凤仪开口就捅破了窗户纸,孙朝阳与李焕仙赶紧对视一眼后将房门关好。
“名气那么大,胆子这么小……”
看着二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刑凤仪吐槽了一声,随后取出针灸包朝李焕仙摆手道:“今日不去医馆,师父叫我来上门给你扎针。”
李焕仙虽然经刑一鸣的诊治后,身体犹如枯木逢春。但他由于常年大量服用红丸,身体内积压的毒素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清干净的。
故而除了每日服用刑一鸣的白玉丹外,还要配合药浴针灸之法来刺激身体的自主净化能力。按照刑一鸣的话讲,以后李焕仙每天都得去正一堂报到了。
关于自己老婆娘家一脉的针灸水平,李焕仙自然清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