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下,会京府本应万籁俱寂。可不知怎的,大量巡城司卫兵蜂拥而出,奔着城西临城道路而去。城内也不安静,所有巡捕司的捕快全部被府尹喊了起来,跟随卫兵一同出城。
卫兵与捕快都出去了,作为巡捕司的主事人,李焕仙与孙朝阳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噹噹噹~”
“展捕头!崔捕头!出大事了!”
只见府衙师爷一溜小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敲打着隆升客栈后巷房屋的大门。约么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整个后巷的伙计都被吵醒。就连挂单的展凝霜与刚刚睡下的芸娘也是匆匆披上长衫,出来看热闹。
“咯吱~”
房门打开,师爷连滚带爬的跑入李焕仙等人的院落,只见院内房间并未点亮烛火,乌漆墨黑,完全是一潭死寂。而芸娘则是快步带领十几名客栈伙计进入院落,望着火急火燎的师爷问道:“大半夜的,乱叫什么?”
“是啊!何事如此惊慌?”
芸娘话音刚落,便见孙朝阳衣衫不整,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随后田九郎、焦星岩、季伯长也都有样学样,睡眼朦胧的鱼贯走出。
“看起来是得手了。”
芸娘心下稍安,长舒一口气后便打算回去睡觉。哪知师爷有些急躁,急忙跑到孙朝阳身旁说道:“展捕头呢?城外有人劫掠,薛大人要你二人快速出城探查!”
“额……展头儿他……”
“上茅房了!”
“对!上茅房了!”
孙朝阳、田九郎、焦星岩三人明显不会编瞎话,在本身就做贼心虚的情况下,直接说错了话。季老头愁的满脸都是褶子,想说两句找补,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听到孙朝阳几人的话,一名客栈伙计打着哈欠,下意识说道:“我刚从茅房出来,没看见……”
话还未说完,那伙计便被芸娘能杀人的眼神笼罩在内,瞬间闭嘴不言。
“我在!”
就当众人不知如何解释李焕仙的行踪之时,却见李焕仙捂着肚子,只穿了件内里白衣缓步走来。
一见李焕仙脚程如此之快,孙朝阳顿时如释重负道:“我都说不让你吃河蟹,那东西不新鲜。”
“滚蛋!”
李焕仙笑骂一句,随后看向师爷道:“我这就换身衣服带弟兄们过去,劳驾师爷先行一步。”
“好好好!展捕头快一点,何家那位巡城司校尉脾气很不好。”
“明白。”
李焕仙点了点头,示意让孙朝阳四人回去换衣服。眼见把师爷忽悠走了,客栈的伙计也没兴趣大半夜看热闹,便做鸟兽散。唯独芸娘留在原地,美眸弯弯如月道:“看来你有钱还我了。”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去了趟茅房,根本没出城。”
今晚之事太过繁琐,李焕仙不想多透露什么。芸娘眼见李焕仙死鸭子嘴硬,丰胸便向前一挺,凑到李焕仙耳边吐气如兰道:“傻子!谁上茅房还穿夜行靴?等下若不想露马脚,就赶紧换掉吧!”
果然,蒙谁也蒙不了芸娘。
望着这美少妇扭着丰臀柳腰离去,李焕仙尴尬的一撇嘴,赶紧跑到孙朝阳等人的房间,盯着他们把衣服换好。随后勒令田九郎、焦星岩留下守夜。自己则是带着孙朝阳、季老头三人出城办案。
不错,就是办案。
会京府附近发生劫掠案件,那必须由李焕仙亲自处理。不过这案子是肯定破不了的,因为李焕仙不可能自己抓自己。
天空逐渐泛白,黑夜慢慢褪去。
李焕仙带着孙朝阳、季老头磨磨蹭蹭的出了城,一路上装着瞎子,不断的找人问路,折腾了好久,才赶到案发地。
只见何家那位年轻的贵公子何仲山此时正站在官道旁,望着手下收拢好的银票与木匣,太阳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而何正泉则是坐在倒塌的马车上,双目微闭,回忆着一个时辰前的大战。
“怎么样怎么样!损失大吗?何公子你放心,劫匪竟然敢在我展望春眼皮底下生事,我一定要把他们抓住!”
李焕仙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装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快速与何仲山交谈起来。而孙朝阳则是将头扭到一旁,嘴角的笑意眼看着就要憋不住了。还好季老头在身旁,直接在其腰间一掐,这才让孙朝阳把笑声憋住。
何仲山此时面色很不好看,望了望闭目不语的何正泉后,便对李焕仙说道:“损失不大,五十万两银票,只损失了一个钱匣。”
“一个钱匣?具体数额是多少?”
李焕仙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劫了多少钱,装着探案的样子便光明正大的问了起来。何仲山有些落寞的晃了晃脑袋,右手紧握纸扇道:“五万两。”
“哦,还真不少。”
李焕仙面色平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何正泉问道:“敢问这位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