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京府班房,空气浑浊,老鼠乱窜。手铐脚链被随意的挂在审讯房内,几名当班的捕快百无聊赖,大半天的就在打瞌睡。
所谓班房,类似监狱,但不是监狱。班房,是暂时拘押未审判前的嫌犯之地,等同于前世的看守所,也就是违法者被关的地方。
班房与监狱最大的不同,便是关押的人不一样。看守所、班房关押的是违法者,也就是嫖娼赌博,酒驾斗殴那种。这种罪行,最多关押十五天,环境也算不错。
而监狱关押的是犯罪者,比如杀人抢劫,奸淫偷盗等。进了监狱,最少都是一个月起。不过在古代,一般都是一年起步。
李焕仙今日本是请了假,在隆升客栈帮忙重建规划。哪知杜彪先来搅局,在留下一根半手指后,便脸色惨白的离去。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哪知孙朝阳又不消停,说什么今日抓到个女人,要见自己。
原本李焕仙没兴趣管这种小事,哪知孙朝阳迷迷糊糊的说看着那女人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李焕仙听闻此言,心中有些不安,只能放下隆升客栈的事,先行去班房探监。
“你认识那女的?”
走在通往班房的路上,李焕仙问了一句。身旁的孙朝阳则是撇着嘴说道:“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三哥,你说会不会是洛阳青楼的女人?”
“你能不能想点靠谱的?”
李焕仙被孙朝阳这脑回路彻底打败了,因为这小子的脑子,完全不会正经运转。他也不想一想,若是洛阳的青楼女子,怎么会一个人孤身前往金国会京府?而且,还随身佩剑。
被李焕仙怼了一句,孙朝阳咂了咂嘴仔细想了一会,眼见班房的大门即将映入眼帘,孙朝阳摸着下颚的稀疏胡茬说道:“若不是青楼女子,难不成是楚国哪家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会在茶馆一言不合就打人?”
白了孙朝阳一眼,李焕仙便勒令他去与牢头交谈,自己则是快步进入班房。
“哗啦……”
片刻后,牢门打开,李焕仙扶着腰间佩刀走入单独监房。只见一布衣女子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五官不算太精致,却有一股楚国江南独有的温柔细腻,像细雨般滋润人心。
楚国江南出美女,这是天下人的共识。那片水乡之地,孕育出了无数婉约而灵动的佳人。她们如同水墨画中走出的女子,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烟雨朦胧,仿佛能勾勒出一幅幅动人心弦的画卷。她们的肌肤似雪,在江南的柔光中透出一种温润的光泽,犹如初绽的白莲,清丽脱俗。她们的步态轻盈,行走间仿佛水面泛起的涟漪,优雅而不失活泼。她们的笑容,宛如春天里的桃花,含蓄而甜美,足以令人心醉神迷。
而作为在楚国江南行走过一段时日的李焕仙,自然看出面前监牢女子身上独有的韵味。怎么说呢,抛开不够精致的五官,这女人要远比齐薇薇那疯丫头有气质。
不过话说回来,李焕仙在江南也就与齐薇薇那一个女人有过些接触。什么?你说还有齐家老祖?那老妖婆不算!
“你要见我?”
李焕仙走入监房,双眼平淡,云淡风轻的注视着女人。女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反而一双淡眸上上下下不断的打量着李焕仙。
虽说李焕仙杀神谷一战受创颇深,命源外泄之下,与生俱来的感知力下降了很多。可如此近距离的被一陌生女子审视,李焕仙还是能感受到,这女人的目光中,含有数不尽的疑惑与感慨。
“应该认不出来吧?”
被女人看的有些不自在,李焕仙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半步。按照他现在苍老的模样,若非肌肤之亲的女人,绝不可能认出李焕仙。可话虽如此,这女人审视自己的目光却始终不停,就像是要……把李焕仙扒光了确定身份一般。
“展捕头是楚国人吧?”
看了一会儿李焕仙,女人显然看不出什么苗头,只能主动开口,试图打破沉寂。李焕仙点了点头问道:“你认识我?”
“我是楚国豫州人士,南侠展望春的名号,自然听过。”
女人笑着回复一句,眼神玩味,绝不可信。李焕仙心下充满疑虑,但也不想用强,索性试探道:“只是听说,没有见过?”
“没见过——你。”
“呵呵!”
李焕仙笑了笑,轻抚腰间啸月刀,继续试探道:“今天为何在茶馆打人?我问过掌柜,人家店小二可没有轻薄你。是你突然动手,没有任何理由。”
“因为你呀!”
女人轻眉一展,俏皮般的嘴角上扬,好似是在调戏李焕仙一般,轻薄中带有三分戏谑。
“因为我?说清楚些。”
此时,李焕仙已经确定,这女人,一定是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因为是个人就清楚,若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见到捕头,那最快的方式不是找人,而是犯案!
哪怕李焕仙这捕头是假冒的,可做戏做全套,每一个被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