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会京府上空太阳照常升起。天道运转就是这样,无论人世间发生过多少丑陋与罪恶,时间依旧会无情的运转,默默的推动着一切。
“喂!听说了吗?昨晚隆升客栈被人烧了!”
“知道呀!小事情!”
“小事?谁不知道那客栈老板娘是杜老大的姘头?烧了隆升客栈,那就是在杜老大头上拉屎!”
“错了错了!我可听说了,是那老板娘给杜老大戴了顶帽子,杜老大一气之下自己烧的客栈。”
“哎呦!你这消息哪来的?准不准呀?”
“当然准啦!是五爷庄园里传出来的消息,听说五爷震怒,打算废掉杜老大的义子身份。”
“这可不是小事呀!”
“这就是小事!昨晚真正的大事,是五爷被人暗杀,差点就死在自己家里。”
“哎呦……你可小点声吧……”
喧嚣的茶馆,人来人往,议论纷纷。所讨论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人的事,阮志五。杜彪与隆升客栈有关系,那就是与阮志五有关系。
“来碗麦茶。”
一女子岁数不大,二十五六岁,腰悬长剑,皮肤白皙,身段高挑,但身上没有脂粉味道。孤坐在茶馆角落,点了壶大麦茶后,便津津有味的听着茶馆内的小道消息。
只见店小二今日十分忙碌,除了给客人添茶递水外,还眉飞色舞的为客人们讲解自己得到的消息秘闻。
“阮五爷被刺杀?什么人胆子那么大?不知道天高皇帝远,会京五爷最大吗?”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了。那去刺杀之人,手段极高,杀光了五爷府内的守卫,听说呀,是屠龙会的杀手!”
“哎呦!这话可不兴说!快走快走!”
在金国,皇帝的闲话都能说,唯独‘屠龙会’三个字,在金国民间讳莫如深。
“不怕不怕!听江湖人说,屠龙会最近内斗,打得四分五裂,很多好手都跑出来单干了。听说我们会京总捕头展望春,就与屠龙会的杀手交过手。”
“小二!”
一听‘展望春’三字,那女子顿时来了兴趣,招呼一下店小二,让其添茶后问道:“不知展捕头现在何处?”
“女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展捕头呀,传说就是给杜老大戴了帽子的豪杰。天天正事不干,就泡在隆升客栈与老板娘腻歪。”
“啪!”
“哎呀!”
哪知这贼眉鼠眼的店小二话刚说完,那女人就一茶碗糊到小二头顶,直接打得他头破血流哀嚎惨叫。
光天化日,不由分说就打人,这还了得?围观众人赶紧做鸟兽散,茶馆掌柜不由分说,吩咐伙计将女人堵在茶馆,自己则是飞奔到巡捕司喊人。
约么一壶茶的功夫,孙朝阳睡眼朦胧的带着一众体虚病态的捕快便赶了过来。人还未进入茶馆,孙朝阳便掐着腰在茶馆门口嚷嚷道:“大白天的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崔士海今天一定还你们个公道!人在哪呢?”
“崔捕头,人就在里面。”
“打完人没跑?”
“没跑。”
一听打人者这么嚣张,孙朝阳剑眉一挑,带着一众捕快便冲了进去。只见打人的女子旁若无人的坐在角落品茶,看到孙朝阳赶来后,轻眉一皱,疑惑的问道:“你是崔士海?”
“不错!你打的人?”
孙朝阳看着那女人,心里一阵犯嘀咕。怎么这女人看起来,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呵呵!那抓我吧!”
还未等孙朝阳理清思绪,那女人却十分大气的站起身,双手平举高抬,示意让孙朝阳将自己带走。反正也想不起来,而且身边这么多人看着。最重要的是,孙朝阳还收了茶馆掌柜的钱,自然不敢手软,立刻吩咐捕快将女人拷走。
哪知女人戴上手铐后,却淡然一笑,望着孙朝阳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来有要事禀告,叫展望春来见我。”
找李焕仙?那不应该去巡捕司。如今会京府人都在传,说他们那位总捕头,与隆升客栈的老板娘关系不一般。如今隆升客栈被付之一炬,李焕仙自然要留下帮忙。
隆升客栈内,大量工人赤膊上身,将焚烧后的废墟清理干净,如今正在规划如何重建。而李焕仙今日也没有去巡捕司点卯,反而撸着袖子在客栈帮忙。
芸娘也是一席粗衣,头顶缠着干巾,热火朝天的组织人马进行重建,时不时给工人们倒水,吩咐后厨准备绿豆汤。
“芸娘。”
正当众人忙得不亦乐乎之时,杜彪这王八蛋居然旁若无人的走入客栈。芸娘扭头一看,二话不说,手里的茶水就泼了过去,随后也不说话,冷着脸坐在李焕仙身旁。
“你来做什么?欣赏自己的杰作?”
李焕仙饮下一碗茶水,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哪知他这话一说完,杜彪猛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