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散了,也算有始有终。所有拍卖品尽数拍掉,会京府衙赚了个盆满钵满。本以为差不多能赚个一万两,然后府尹薛景綿在自己吃点亏填补一下,就能搞出个‘戒烟司’。
结果比较讽刺的是,作为花贩的杜彪,却以六万两的天价买走了金丝缕衣。这事太可笑了!贩毒的出钱拯救吸毒的,简直矛盾到了极点。
从某种意义上讲,那六万两应该也算落叶归根。本来花贩的钱,就是从那些吸毒者身上刮来的。如今用来承建‘戒烟司’,也算是物有所值。
不过李焕仙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因为在他看来,贩毒的与吸毒的都不配被拯救。一个是不卖就没人吸。一个是不吸就没人卖。除非把吸毒的与贩毒的一起挖个坑埋掉,否则想彻底消灭极乐花,那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唯一让李焕仙感兴趣的,就只有一件事。嗯,目前来讲是一件,孙朝阳哪来的钱招妓?
隆升客栈后巷小院中,孙朝阳鼻青脸肿的坐在院落石凳上,一脸的不服气。田九郎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沉默不语,只是偶尔抬头偷看一下孙朝阳。
“拿出来。”
李焕仙冷着脸对孙朝阳与田九郎说了一句,这二人立刻将身上的东西摆在石桌上。只见孙朝阳从怀中掏出二十两碎银,一张当票。田九郎掏出一枚指甲大小的玉蝉,还有一块手指大小的锥形古玉。
“你们俩!”
厌恶般的看着二人交出来的东西,李焕仙对着一旁看戏的焦星岩与季伯长也吼了一嗓子。老季头无奈的咂了咂嘴,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石桌上,随后老老实实蹲在田九郎身旁,双手抱头。
焦星岩则是无畏的看了李焕仙一眼后说道:“我没拿。”
果然,也就焦星岩算个正直的好汉。
孙朝阳他们交出来的东西,都是上次清剿烟馆时顺手牵羊的赃物!
合着他们小队五个人,除了头目李焕仙被蒙在鼓里外,其余四人有三个都拿了东西,这如何能不叫李焕仙愤怒?本来他们不说,李焕仙也大概率不会知道。
只是前日孙朝阳脑子发热,去找阮志五斗殴,结果差点被揍成白痴。李焕仙将其带回后,就把他关了禁闭。
孙朝阳这种精力旺盛的小青年,不能出去乱晃,关在家里哪里受得了?干脆就蛊惑田九郎那傻小子,二人直接招妓上门。
而招妓的钱,便是赃物变卖后的钱。
“你们真他妈够可以的!府尹在前院变卖赃物敛财,你们在后院变卖赃物招妓!”
李焕仙看着手下这几块料,恨不得把他们全剐了!如果想要钱,李焕仙何必去外面招新人?直接用巡捕司的捕快不就行了?
“头儿,是小海哥嫖妓,我没嫖。”
估计田九郎真的只是与妓女搂搂抱抱,并没有入身。所以便十分委屈的反驳了一句,哪知这话一说,身旁鼻青脸肿的孙朝阳赶紧一脚踹了过去,骂骂咧咧道:“是你说你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我才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让你长长见识!你他妈如今吃干抹净就下船?三哥!这小子给我拉得皮条!你不能光揍我一个!”
一听孙朝阳翻脸不认人,打算让李焕仙收拾自己,田九郎赶紧一摆手道:“头儿!那姑娘是季叔介绍的!”
“放屁!老子只是告诉你去哪找姑娘,什么时候让你带回家乱搞了?”
蹲在一旁的季伯长赶紧站起身来,指着田九郎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行了!”
李焕仙被这三人吵得实在受不了,直接一拍桌子怒斥道:“我没说不让你们风流,也没说不让你们赚外快。这烟馆的赃物既然已经拿了,那就要守口如瓶。”
说罢,李焕仙将孙朝阳交出来的当票拎了起来,仔细看了几眼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赃物你拿到当铺去销赃?是不是要告诉全城的人你在中饱私囊?”
“我就说不能去当铺,咱们守着隆升客栈,还怕没地方销赃吗?”
季老头一看李焕仙并不因为大家贪污而气愤,顿时气质就硬了起来,赶紧站起来找补。
“不行!”
孙朝阳咂了咂嘴,随后把玩着田九郎交出来的锥形古玉说道:“咱们欠客栈房钱伙食费,若是找他们销赃,一定会玩命的宰咱们。而且老板娘大嘴巴,难保不会传扬出去。”
“人家鼹鼠帮是职业销赃的,根本不会说出去!再说了,销赃都要给一成封口费的,你怕什么嘛!”
看着孙朝阳那副没见识的样子,季老头便开始倚老卖老,为孙朝阳科普起了江湖规矩。
“你们觉得这事很光彩吗?!”
李焕仙吼了一嗓子,顿时让季老头与孙朝阳闭了嘴。只见李焕仙看了看他们顺走的东西,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对几人说道:“我拜托你们!以后在做这种事,直接拿碎银子!你们搞这些金银玉器,出手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