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京府城内阮志五的豪宅大院内,酒香扑鼻,引人入醉。只见阮志五面带微笑,粗壮的双臂捧起一人大小的酒缸,将其放在院落中央。
“十八年了,能喝了。”
阮志五将酒口的泥封敲开,一股陈年佳酿的香气顿时叫人食指大动。所谓陈窖一开香千里,酒好不怕巷子深。阮志五这坛酒,只怕价值不菲。而且窖藏多年,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今天是什么日子?能让阮志五拿出自己窖藏的佳酿来招待客人?难不成,是有大人物要来。
“放开我!”
一声愤恨不满的男声从外面传来,片刻后,一名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被一名周身黑衣包裹之人带到阮志五面前。此人,正是前段时日,救了李焕仙与孙朝阳一命的乡村铃医。
阮志五面带笑意望着铃医,拿出精致的银碗舀了一碗陈酒递给铃医道:“敬牛神。”
“啪!”
阮志五态度平和,丝毫没有嚣张跋扈的气焰。反倒是铃医愤慨无比,一把打飞阮志五递来的酒碗,随后恶狠狠的说道:“你不配!”
“火不是我放的。”
阮志五自讨了个没趣,神色有些古怪的坐在酒缸旁。铃医则是站在他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指叫骂道:“就算不是你,也一定与你有关!村子没了!我娘死了!”
“就算没有那场火,她也活不到月尾。”
阮志五好像与铃医很熟,甚至对铃医母亲牛夫人的病情都有一定的了解。不过在说起牛夫人的时候,阮志五态度冷漠,显得无情无义。
铃医看着阮志五,愤恨的咬牙切齿作响不断。阮志五则是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舀出一碗陈酒后自饮自酌道:“火灾的事,我正在查,一定会给牛村一个交代。村子我会出钱重建,地我也不要了。我怀疑,那把火是冲我来的。所以你,不要在回去,留在我这。喜欢行医,我把正一堂买下来,由你坐堂。”
“你现在想起我们了?晚了!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能填饱肚子!”
只见铃医恶狠狠的一拍桌子,转身就要离开。可身旁那个黑袍人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双眼,死死的拦住铃医的去路。
而阮志五则是饮下一碗陈酒,随后故意讥讽道:“你那也叫填饱肚子?那种窝在一个地方,累死累活,一天做工八个时辰,叫做穷!我要养活七个义子,他们与你一样,都是我的家人。我不差你这一个,所以你必须留下。若敢走,我就断你的腿!”
阮志五其实一直在秘密调查奉牛村火灾事件,他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的三义子胡海放的火。杀掉胡海,只是因为他不听话。阮志五曾经评价过胡海——吃我的饭,砸我的碗。可见胡海吃里扒外,所以被阮志五借着奉牛村火灾为由头直接杀掉。
而最为听话的杜彪,则被阮志五寄以厚望,将胡海的地盘尽数交由他手。还记得那晚几个义子之间的氛围吗?很不对劲!
奉牛村的火灾,烧的莫名其妙,烧的突如其来。李焕仙在查,孙朝阳在查,阮志五更是在查。这场离奇的大火,绝不是无妄之灾,必定有意为之。
而那个‘意’,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呢?阮志五觉得,是冲他来的!
“嗖!”
“啪!”
“保护五爷!”
一道寒光犹如飞鹰裂空,激射阮志五的胸口。黑衣蒙面客第一时间推开铃医,精铁拳套虎虎生风,一把扣住那寒光暗器。握在手中一看,竟是巡捕司捕快长剑的剑鞘。
“我不想跟你废话,放人!”
只见孙朝阳提着长剑,左右两边站着弯弓搭箭的田九郎,以及手持长刀面无表情的焦星岩。看这样子,定是为了铃医而来。
铃医回身望去,眼见孙朝阳走来,急忙挥舞着双手对其说道:“小海?不关你的事,快走呀!”
“哼!上次也是你!”
阮志五赤膊着双臂,一把扣住铃医的肩颈,手腕一发力,铃医顿时脸色痛苦惨白,被阮志五瞬间拉到身后。只见阮志五眼带杀气,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教教这年轻人,什么叫做礼貌。”
“唰!”
话音刚落,黑衣人乌芒一闪,疾若闪电。双手精铁拳套分开五指,好似五根犀利无比的利刃,直奔孙朝阳而来。
“噹!”
孙朝阳剑眉一挑,运劲接住,上去就是一剑混元二气分,想要直接将黑衣人的双手斩断。哪知那精铁拳套坚硬无比,而那黑衣人功力更是在自己之上,直接将孙朝阳反震的呲牙咧嘴,连退三步,一脸通红。
“好厉害!”
一旁本想观战的焦星岩一见孙朝阳吃瘪,顿时浓眉环目骤展,暴跳如雷,持刀就斩。焦星岩十三岁就混镖局,实战经验丰富,自然看得出孙朝阳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
焦星岩可是收了李焕仙的钱,如今孙朝阳力有不及,焦星岩自然要出手。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