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之中,众人早已疲惫不堪。
谢良被曾静扛到了属于他的3号房间内,不知道要昏睡多久。李焕仙则是与呼延贡将沈胜天的尸体抬到酒窖,与翠珠的尸身并列摆放,随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赫兰长峰步步紧跟呼延贡左右,现在看起来,他才更像个护卫,而呼延贡更像主人。赵凌极色眯眯的看了看一瘸一拐的安荷郡主,想要将她扶到自己房中,但安荷郡主却看向李焕仙娇滴滴的说道:“我只相信李大人。”
听这意思,是想与李焕仙同住一屋了。但李焕仙没兴趣,而且也不信任这女人,故而一口回绝掉后,自己回到6号房内。
眼见安荷被李焕仙回绝掉,赵凌极以为自己来了机会,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曾静讨厌的声音打断道:“谢良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醒来,郡主可以与他住一间。”
“可是我怕他会突然醒来,我一个女流之辈,如今又伤了脚……”
“你不是有王爷给你的骨刃吗?他若敢胡来,你就杀了他!反正这里也不缺死人!”
曾静冷酷无情的撂下一句话后,便拉着赵凌极进入4号房,完全不理会这女人一瘸一拐的无助模样。
今天实在是太疲惫了!李焕仙躺在石床上,虽然后背冰冷无比极其不舒服,但眼皮还是在不停的打架。金世奇死了,李焕明死了,翠珠死了,沈胜天死了。自己被困在这诡异的祭坛中,出又出不去,谜团又一个接着一个的解不开。
这种种不安的因素,终于还是击倒了李焕仙,让其紧绷的身体产生了一丝松弛。
“啪!”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李焕仙还是合上了眼睛。
月皎风清,绿荫成林。
李焕仙站在一条血红色的河流中央,赤脚无鞋,浑身轻飘飘的,完全无视重力的站在血河之上。
“哈哈哈哈……贤侄,你看起来很累呀!”
赵峰仁一身金黄龙袍,王道霸气十足,坐在一座扁舟之上,双眼玩味的打量着李焕仙。
“终日打雀,反而被雀儿啄了眼,自然会累!是不是有些想我了?起码我在的时候,你有个目标。”
赵沈言穿着太子的黄袍,头戴王冠,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拿着穿好线的粗针,正在自己的颈下不断的缝合着。
“云龙,人性是卑劣的,是丑恶的。你两世为人,不该看不透啊!”
关近南逆眉若刺,虎目如炬。挺着肥胖的身躯,双手捧着一只鲜血淋漓的大腿,正在啃食着。看这架势,即使身处地狱,关近南也不愿饿到自己。
“李云这废物,就会耍点阴谋诡计的小手段!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呀?你的南火凤燃在哪?你的北武屠龙在哪?”
关天帅从血河中探出半个脑袋,毫不在意脸上的血污,看着血河之上的李焕仙大声挖苦着。
“别听他们的!一群拿不起放不下的小人!输了一场没关系,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能赢!”
霍山河一席黑衣,盘腿坐在血河之上,黑白相间的长发迎着血风飘动。
“咔!轰隆隆……”
闪电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便是天雷滚滚。赵峰仁、赵沈言、关近南、关天帅、霍山河,这些李焕仙曾经的强敌,曾经的对手,在这天雷响动之时,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焕仙脚下的血河突然出现漩涡,一只只腐烂流脓的手臂从漩涡中突现,抓着李焕仙双腿,死命的往血河中拖拽。李焕仙想反抗,李焕仙想大喊。可他却动弹不得,身体不听使唤,喉咙喊不出声音。
而就在李焕仙的对面,又一道旋涡出现。一个人从旋涡中缓缓上升,逐渐露出了一张脸。那是一张李焕仙无比熟悉的脸,那是赤龙的脸!
赤龙面冠如玉,虽然从血河中缓缓上升现身,但却一尘不染。只见这曾经的自己,正面带诡异微笑看着如今的自己说道:“你撑不住了?那我来吧!”
“王爷?王爷!”
感受到自己有些晕头转向,李焕仙瞬间清醒过来。醒来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人,却是曾静。只见这曾经的风雷门杀手看着自己醒来后,便长舒一口气道:“王爷,您该吃些东西了。我刚刚捉了两条鱼,足够我们果腹。”
“过去多久了?”
李焕仙异常疲惫的坐了起来,扭动了几下脖颈。曾静摸了摸自己长出来的胡须后说道:“早上刮得胡子,现在这长度,应该过去十个时辰了。”
“叫所有人起床,来祭坛烤鱼。”
说罢,李焕仙走出6号房间,向祭坛进发。而曾静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去叫醒其他人。
火堆刚架起来,其余人便陆续走来。赵凌极双眼通红,可见睡得并不好。无聊的伸了个懒腰后,便坐到李焕仙左侧,双眼看着架在火堆上的大鱼,沉默不语。
赫兰长峰打了个哈欠,顶着熊猫眼也走了过来。闻着烤鱼逐渐溢出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