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诛令,楚国翠珠。天历卯阴一百四十四年,春。偷盗太后宝物,栽赃嫁祸宫女青萍,致使青萍悬梁。
翠珠,安荷郡主的侍女护卫,死了。
只见那具雪白细嫩的尸体,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在献祭的方盘上,双眼瞪大睁突朝天,死不瞑目。她的双手双脚腕部筋腱全部被挑断,胸腔被挖空,身体五脏中的心、肝、脾、肺、肾具被挖了出来,全须全有的摆放在一旁。
而且她的下体有黏稠枯黄的液体滑出滴落,不晓得是被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总之,凶手很没有人性。
李焕仙站在祭坛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翠珠是被人用利刃当胸一刀,刺破了心脉。随后被带到祭坛上,进行刨心挖肺。瞧着路上没有散落的血迹,只有祭坛上的血液跟随着纹路,缓缓汇集到石棺下方。
“拿来!”
李焕仙看了看平静得有些可怕的安荷郡主,伸出手掌向她讨要东西。自己的侍女死了,而且死得这么惨。可这金枝玉叶的郡主,却是不哭不闹,十分安静的呆立在一旁,这不太符合常理。
翠珠是被人用利器杀死的,除了李焕仙有一把隐秘的匕首外,便只有安荷郡主有一把骨刃了。
安荷郡主好像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李焕仙在怀疑自己。只见这美艳的女人从袖中将骨刃递了过去,随后异常冷静的说道:“她是被奸杀的,我又不是男人。”
一个能去妓院找男宠玩乐的女人,自然深谙男女之事。但她目睹惨案后的那份冷静,却是远超常人。
李焕仙将骨刃握在手中,仔细检查一番后,又放在鼻头嗅了嗅,发现只有鱼腥味,没有血腥味后,便还给了安荷郡主,随后看向沈胜天说道:“你把那些死人头丢去哪了?”
“你怀疑我?”
沈胜天之前负责收拾那些祭祀的尸骨,也看见了李焕仙取人骨做兵刃。若是他利用便利,偷偷藏起一块尖锐的骨刃行凶,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奸杀这种事情,女人肯定做不到,所以同为女人的安荷郡主,自然没有嫌疑。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看着沈胜天沉默不语,呼延贡努着鹰钩鼻恶狠狠的吼了一句。沈胜天略带挑衅的看了看着呼延贡,随后用手指了指地下河的方向后说道:“都丢到河里了。”
“哦?”
听到沈胜天的话,赵凌极剑眉一挑,意味深长的说道:“水流那么急,断然是被冲走了。现在死无对证,想找找谁丢了块骨头都找不到……高啊!”
“你这秦人又在放屁!我怀疑是你和你那护卫做的!”
看到赵凌极有意将犯罪嫌疑甩到自己护卫头上,谢良第一个不同意,直接跳了出来大骂赵凌极。
可赵凌极丝毫不在意谢良这跳梁小丑,只是看着祭坛上的翠珠尸体说道:“这女人武功不低的。想无声无息的干掉她,避过我身旁这位曾大人的耳目,那必须得是同级别的高手才行。这位剑侠名气不小,我在秦国都听说过……”
“哼!我也许能做到,但你的护卫也应该能做到。”
沈胜天冷哼一声,直接与赵凌极玩起了太极推手。你把嫌疑推过来,我在推过去。曾静摸了摸下巴上新呲出来的胡茬,没有理会沈胜天在怀疑自己,而是看向赫兰长峰身旁的呼延贡说道:“他应该也可以。”
能得到曾静的肯定,那这呼延贡自然是个隐藏的高手。毕竟能给王侯做护卫的,岂会没点真本事?但呼延贡是绝对没有动手杀翠珠的,这事情,赫兰长峰可以证明。
只见赫兰长峰愤怒的看了看曾静与赵凌奇,随后开口道:“我的护卫,与我同住一间,一直没有离开。”
“巧了!曾大人也随我同住一间,也没有离开过。”
“我……沈先生没与我住在一起,但我相信不是他做的!”
现在活着的八人,你看我,我看你,互不信任,互相怀疑。但李焕仙可以确定,这地方没有鬼!只有比鬼还恶的人!
如果真的有鬼的话,何必挖心剖肝呢?
看这翠珠的死状,明显是被当做祭品,拿来献祭用的。但有一个问题李焕仙想不明白,之前翠珠明明在给自己讲故事,怎么一转头的功夫,整个人就躺在祭坛上凉了呢?就算是有暗道,就算是有绝顶高手,也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声无息的将人杀死,然后挖出五脏器官。
而且看着翠珠下体流出来的精华,应该是刚刚搞完没多久才对。可李焕仙是第一个来到祭坛前的人,其余人都在他的身后。
到底是谁做的?怎么做到的?
李焕仙眼神冷漠的一一扫视剩余的七个人,想观察他们的微表情。但这些人要么是躲避李焕仙的目光,要么是无所畏惧的与李焕仙对视,根本分析不出来什么。
“看起来凶手憋了很久,这射得有够多的呀!”
“无耻!”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