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说,你所见到的世间美好,都是虚伪的假象。因为,若那美好是真的,那为什么不能长存呢?美好的反义词是不幸。但这看似对立的存在,却相辅相成。
因为美好,总是连接着不幸。
道家将这种正反相容的存在,称为‘玄妙’。而佛家,称为‘无常’。
“逍遥王到!”
皇宫大内花苑,百花齐开。虽是寒冬腊月,但大内的花苑温度极高,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花棚,将盛开的百花笼罩在内。
赵玉漱游走在花丛中,贪婪的吸吮着空气中的花香。龙袍微微颤摆,如瀑长发肆意的散在腰间。这一刻的赵玉漱,好似不再是威严霸道的皇帝,只是一个肆意释放天性的快乐少女。
当然,虽然这少女人比花娇,但前提是要忽略她那圆滚滚的小腹。
听到奴婢的传话,赵玉漱在荷塘边摘下一株水仙花,小心翼翼的含入口中。
“神经病吧你!那玩意儿有毒!赶快吐掉!”
李焕仙阴沉着脸,快步走到赵玉漱身旁,直接掐着赵玉漱的脸蛋,逼迫其将口中的水仙吐掉。赵玉漱笑着看了看李焕仙,一脸的不在意道:“你还在乎朕的生死?”
听着赵玉漱的话,李焕仙指着赵玉漱的肚子,没好气的回复道:“等孩子落地后,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知道吗?我已经与你吵够了。”
看着李焕仙对自己已经没了耐性,赵玉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脚边荷塘中的水仙花丛说道:“我十分敬佩水仙花。敬佩它不追求肥田沃土,不追逐浮华虚慕,仅凭一勺清水、几粒石子,就能换来春意盎然。敬佩它根细如银丝,纤尘不染,叶碧绿葱翠,尤具神韵。敬佩它花高雅绝俗、冰清玉洁、凌波傲立、一尘不染。敬佩它从不张扬,在柔弱的外表中,蕴涵着顽强的生命力。若有来生,我希望你我都能变成它,从此深扎清水当中,永不分离。”
赵玉漱在荷塘边对影自怜,幽怨无比。但李焕仙心里知道,这女人还在与自己演戏。大家都这么熟了,而且都是演技派,李焕仙哪里还能在继续配合着?
“唉!玉漱啊!”
李焕仙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双眼平淡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巨树道:“你看那棵树?”
赵玉漱回过身,与李焕仙并排站立。在看了那棵树半晌后,不解的说道:“那棵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大秦未迁都时,它便已经存在。你是说,你愿意做我的巨树,为我遮风挡雨吗?”
李焕仙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不。我的意思是说,那树底下凉快,你去那里演,效果会更好一点。”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遍整个花苑。只见赵玉漱气急败坏之下,一巴掌就扇到李焕仙的脸上。李焕仙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少被女人扇巴掌。但唯独赵玉漱,从没有打过他。
只见赵玉漱怒火中烧之下,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指着李焕仙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居然这样对我?!居然想带着几个贱人离开我?!我只想过一些称心如意的日子!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挨了赵玉漱一巴掌的李焕仙,此时也是怒气上涌,直接瞪着赵玉漱反驳道:“称心如意?我若让你称了心如了意,只怕天下将永无宁日!你真以为你坐到这位子上,是你有本事吗?我告诉你!若早知你这般毒辣,我宁愿留在北海,永远不回咸阳!”
“我呸!”
赵玉漱直接一口唾沫喷到李焕仙脸上,大声说道:“你留在北海?咸阳那么多贱人,早把你魂儿勾跑了!多情放荡的烂人!我就该阉了你做太监!”
自打与赵玉漱相识以来,李焕仙在口舌之利上,就很少能胜过这女人。再加上现在怀有身孕,李焕仙也不敢太过刺激这孕妇,只能放下心中的不满,苦声相劝道:“玉漱!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不行!天下共主岂是那么容易做的?就算我给你连弩,给你震天雷又能怎样?靠武力只能抢夺来土地,争不来人心!秦楚金辽四国,国家构架、社会风气、民族习性完全不一样!你我活着的时候,兴许压得住。但你我离去后,我们的后世子孙一定会面临反弹!你是武则天,但你不是秦始皇!千古一帝没那么容易做的!”
“哼!”
听出了李焕仙对自己的质疑,赵玉漱冷哼一声回复道:“你愈是不信,我便愈要做到!只要你我夫妻同心协力,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无法阻碍大秦的铁骑!谁敢不从,我就让他亡国灭种!”
“你……唉!世界不该是这样的……做人不该是这样的。算了!你已经疯了,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上辈子的东西拿到这辈子来!你继续做你的美梦吧,我走了。”
眼看自己的女人已经彻底被权势腐朽,李焕仙自知无法将其拉回。万般无奈之下,欲要离去。但赵玉漱显然不会让李焕仙离开,一双凤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