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屠南剑,传说中的杀神佩剑。这把剑虽说凶名满满,但死在这把剑下的人,并不多。是因为杀神不通剑术吗?自然不是。只是杀神自打出世后,就没有人能逼他出剑!
空有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剑,却没有对手,那是何等的孤独?
赵玉漱盘腿坐在床榻上,将朱雀屠南剑安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看着那古朴无拙的宝剑,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在她见到这把神剑的第一眼,她便十分喜欢。
身为皇室子弟,赵玉漱自然什么宝贝都玩过。但唯独这世间第一人的佩剑,自己从没有触碰过。在李焕仙处哄来了这柄神剑后,赵玉漱日夜将其捧在手心。又放下身份,主动向廉邢请教。
在自身的刻苦练习与根骨极佳的天赋双运下,赵玉漱终于成为世间唯二参透朱雀屠南剑之秘的人。杀神五子虽然拥有此剑多年,但一直弃而不用。只有弑神社掌印老人夜无常用过一段时间,但最后感叹外物制人灵动,也随之弃而不用。
兜兜转转,这把神剑落到赵玉漱的手中,陪着她度过了几百个日夜。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把剑的气质与自己那死男人李焕仙极其相符。
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味的古朴平和,毫不出彩。但只要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它们是那样的桀骜不驯,那样的难以驯服。这把剑就是静静的躺在赵玉漱腿上,看似犹如古井般沉寂,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杀伐的快感。
“廉邢,你说你那师父,为何要把这剑带给仙君?”
坐在床榻上,赵玉漱在沉思许久后,突然开口说话。偌大的皇帝寝宫中,空无一人。至于廉邢,此时正在寝宫上方,惬意的晒着太阳。
廉邢躺在殿宇的红瓦之上,双眼直视午阳烈日。在听到赵玉漱的话后,廉邢思索了一下,精纯的内力从身体中散发而出,虽然嘴唇未动,但声音已经发出:“师尊只说把剑带给荧惑妖星,并未说把剑带给李焕仙。”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朕才是那荧惑妖星?”
“我想是的。”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廉邢好像想通了什么。虽然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但起码形成了闭环。他的机缘,其实并不在李焕仙的身上,而是在那赵玉漱的身上!
比起李焕仙,赵玉漱才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恨不得将世间各国打得支离破碎,这样的人,不是荧惑妖星,那谁会是呢?
“哈哈哈哈……”
听到廉邢的猜测,赵玉漱开怀大笑,轻抚朱雀屠南剑说道:“妖星也好,祸害也罢。在这个世上,只要是朕想要的,朕就都要得到!去,把他的女人都宰了!”
“那他呢?杀了他的女人,他再也不会爱你。”
廉邢一向是对赵玉漱言听计从,从不过多询问,也不会质疑。但今日,廉邢明显是不愿去做。听出廉邢话中的犹豫,赵玉漱一脸的不屑道:“你也懂爱?那个字是什么样子,你认得吗?”
没有听到屋顶出现什么动静,廉邢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执行任务,依然是静悄悄的晒着太阳。感受到廉邢的异变,赵玉漱轻按朱雀屠南剑的手开始发生颤抖。那把剑中的杀气,已经在潜移默化间影响了这个女人。
她变得暴躁、易怒,欲望被无限的放大。不过,若是把这些事情都归结于杀神之剑上,那确实是有些委屈这神剑了。朱雀屠南剑只是增强了使用者的心念,并没有蛊惑使用者去做什么。
世上哪有烦恼?都是庸人自扰!
只见赵玉漱双眼冷漠无比,昂起头颅看向漆黑的房梁开口道:“怎么?连你也要让朕伤心?”
“……不会。”
屋顶传来廉邢冷漠的回复,随后便是一阵烈风撩拨衣衫的声响。听到这声音后,赵玉漱满意的笑了笑,拿起桌案上的铜镜,美滋滋的梳起了头发。
……
……
咸阳城西门官道,通往沧州的路上。
一辆中等大小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中。许敬忠等七名护卫身着寻常布衣,将兵刃藏于车内。每个人都挑着个扁担,伪装成了出入咸阳沧州两地的货郎。
李焕仙的女人们藏身车内,自己则是换上车夫的装束,身披蓑笠,驾驶着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官道中。
没办法啊!不易容伪装一下,想出城?难啊!
如今天下谁人不识李焕仙?就连咸阳城的城防兵,都是跟随李焕仙出生入死冲阵无双的老兵。而且赵玉漱整合了风雷门的暗网,如今眼线遍布天下。他们若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北海,自然要费些手段。
现在只是出了咸阳,后面还有沧州、徐州、沂州要走。沧徐二州姑且不谈,那沂州堪比赵玉漱的大本营。李焕仙想全身而退进入北海,只怕在秦国的土地上,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这些事情,李焕仙早就考虑清楚了。他们的终点,虽然是北海。但却可以不走沧徐沂州等地,而是从沧州边境进入金国,从金国绕路去辽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