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卧床榻,身上盖着温暖的棉被,一身楚国官服早已被脱掉,只余一身内里白衣。
“看来没死掉,还是在这烂地方!”
听到床榻上的李焕仙突然传出声音,坐在一旁饮茶的许敬忠急忙跑了过来,急切地问道:“少爷,你总算醒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居然寻此短见?”
昨夜与李焕仙回到驿站后,许敬忠便早早下榻睡下。没想到还没睡熟,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许敬忠还以为是李焕仙遇袭,提刀便冲出了房门。但没想到的是,并非敌人来袭,而是三少爷坠井自杀。
李焕仙躺在床上,睁着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的横梁,也不搭理许敬忠,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护卫们,燕儿,包括这使团的所有人都知道。”
听到李焕仙的话,许敬忠不由得丈二摸不到头脑,不解的问道:“少爷,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们一直都知道,李焕仙是个基佬!!!”
“这~少爷,基佬是何意?”
许敬忠哪里听得懂李焕仙的前世用词,想必也是急了些,李焕仙在床榻上瞬间弹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李、焕、仙~没有、龙、阳、之、癖!”
听着李焕仙极其认真的话语,许敬忠强忍着内心的狂笑,小声的说道:“少爷说没有,那定是没有。”
都不用看许敬忠那副坏笑的神情,李焕仙就知道,这货肯定不信自己,燕儿此时不在房内,此时李焕仙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但就算在房内,李焕仙也拉不下老脸来问一个小丫头,所以只能强压怒火,对许敬忠说道:“许护卫,自大屿山遇袭后,你也看得出来,我受创极深,记忆有失,很多事情忆不得。所以,我需要你把你所知关于我的事情,尽数告知我,不得有任何遗漏。”
“全都要说吗?”
“说!”
……
……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李焕仙将许敬忠打发出去,自己躺在床上,一件件的拨弄着脑海中的画面。
李焕仙,楚国骠骑大将军李圣千第三子,今年一十八岁。自幼恶武喜文,师从太学院徐章清。楚历四十八年,十六岁的李焕仙与左丞相之子陈柏侯,共同辅编前朝史书,补缺楚律,青年才子之名不胫而走。
李圣千是楚国武官之首,陈会之是楚国文官之首。这一文一武大楚双壁,本就和睦亲近。如今二人之子又性情相投,互相交好,在当年也是一段佳话。
后李焕仙与陈柏侯更是结伴出行,纵情山水,游历天下。每到一处,便详情记叙当地风土人情奇闻轶事。二人也在这过程中,愈发亲近,形影不离。
楚人皆言,李不离侯,陈不离仙。
若故事仅发展到这里,李焕仙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问题是,这两位青年才俊,居然来到了这大秦王都咸阳城。来到咸阳后,二人整日待在画舫,吟诗作画好不潇洒。
待逍遥了多日后,秦国突现流言,楚国飞将军之子李焕仙与楚国左丞相之子陈柏侯关系不正常。因为二人整日待在船上饮酒作乐,但身边一个侍女都没有。
更有人言,说看到李焕仙与陈柏侯赤身裸体同床共枕!
古人没有那么多娱乐方式,此等流言出现,自然引得大肆渲染,结果不及半月,便传入楚国。更有好事者将二人过往写成小说话本,编成皮影戏,在天下广为传播。
远在北方的突厥听闻此事后,居然特意写了一封诏书由使臣送往楚国,书中大声赞叹楚国民风开化,不拘世俗礼教,不愧为天下文人之宗,世上礼教之祖。
听说楚帝看到诏书后直接气的掀翻了桌子,马上传唤左丞相陈会之,对其破口大骂,然后下旨速召远在边关的李圣千回京。
“唉!李焕仙啊李焕仙……你他妈的~”
李焕仙躺在床上,无力的咒骂了自己几句,不由得感叹,谎言虽已伤人,但真相才是那快刀。
正在李焕仙陷入深深的自我唾弃时,燕儿风风火火的跑到了他的房内,气喘吁吁的喊道:“少爷!你终于醒了!昨晚差点吓死我!”
不情愿的扭过头,看着燕儿那丫头双眼通红,面容憔悴,眼角边还残留着一缕泪痕,李焕仙心生一丝不忍,平静的说道:“已经没事了,不用再担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
燕儿听到李焕仙这么说,随即长舒一口气说道:“听少爷这么说我便安心了。少爷,秦医师就在门外,我这就带她进来。”
“秦医师?秦若水?”
“是呀。”
李焕仙听到秦若水居然就在门外,顿时脑海中出现两个大字——肛裂!
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怒火,随即又烧了起来,大声说道:“老子又没病!她来干什么?!”
燕儿愣了愣,李焕仙这时冷时热的姿态让她着实摸不到头脑,片刻后说道:“少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