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得来的声名不要白不要。”
王涧对她深深一揖:“二妹妹女中豪杰,羞煞我等男儿!能给你借势,是我们王氏的荣耀。这么多年是我白读书习武,比不上你万一。”说完,提起一壶酒,斟了一杯默默喝起来。
看得出少年也有兼济天下之心,比为名得利更纯粹的大爱!谢青婴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用王氏腰牌行事带来的麻烦打预防。见他闷闷不乐,微笑道:“你现在也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苍生谋福祉。”
少年长叹了一声:“我一路上都有尝试,可终难如愿。出力可以出钱出力难。都知道世道要乱了,人人都恨不得囤粮囤钱。流民过多又喜聚于一地,繁华之地挤不下这么多人,普通城池无力救济。
我也是看到了永嘉郡的情况,才想到应该引流,可引流也要有钱有粮才行。钱我可以倾囊相,粮食太难了。上哪找那么多吃的给他们?又不是一天两天,而是要扛到秋收。信上告知阿兄了,不知道他……”
谢青婴诧异:“永嘉没种红薯?时鲜瓜果也可以充饥啊!”
王涧:“种了,但也要扛到收获,红薯听说要四个月左右,时鲜瓜果也需要生长时间。我还看到他们挖野菜。这么多流民中间要吃的啊!现在种也要等到秋天才能收获了。”
谢青婴点头:“确实如此!”
“你是怎么安排其他地方流民的?上哪找来的粮食?还有红薯的哪购买的?我觉着可以推广出去。”
没想到这个纨绔如这么上心民生问题,谢青婴笑吟吟地道:“咦!阁下还是名动建康的大纨绔吗?”
王涧噎了一下:“谁说纨绔就不可以关心天下事的?这又不耽搁我寻美享乐。”说着目光落在她脸上,肆无忌惮欣赏。
谢青婴给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逗得他哈哈大笑,重温到了她久违的狡黠和嫌弃。
“红薯是我从前无意间寻到的食材配料,磨成浆后可以做糕点粉条。所以偷偷寻了一处深山荒地种下,没想特别高产一两年就长了这么多。种地的奴仆觉得易种又好吃,所以种到满山满岭都是。”
她的食材配料是秘密,王涧听她这样说就不多问了。“所以你就把红薯拿出来救济灾民了?其它地方的灾民也是这般安置的?”
“也没有多少地方,都引流集中在一个地方……”
“君女,可以用膳了。”谢静在门外禀报。
“上膳。”
王涧:“所以现在是韩夫子帮你看着?够人用吗?”
“问题不大,借了你家的势让官府配合,目前顺利的。”
“有多远?可以的话,去看看。”
“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帮忙还没有下落的流民。你对北国难民的事可有想法?”
帮谢静端吃食进来的楚魏云耳朵“咻”竖了起来。
王涧:“我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自顾不暇。怎么帮啊……”
楚魏云的眸色黯淡下来,所以我国只能自己扛着了?胸口窒痛,想到胡人所过之地哀鸿遍野,一眼看不尽头的尸骸。少年呼吸不过来。
“霍去病之所以成为唯一,是因为后来者没有勇气打破他的记录。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是因占有的资源多,惊才绝艳的子弟多不胜数。他的出身远低于你们,为何他能做到的,你们世家子弟做不到?
不要说什么因为没有汉武帝,时势不同。他十七岁初次征战,就敢率领800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这个时候是汉武帝能支持得了的?更别说他后来的功绩了。”
王涧哑然!
把膳食摆放好的楚魏云没有马上出去,听完谢青婴的话,揖道:“君女所言极是,不能打破是因为没有勇气,战败是因为懦弱,若全民皆兵,若人人反抗,就不会如同牛羊被宰杀。”
谢青婴微笑:“正是如此,死都不怕还怕他们杀过来?就算杀不死他们,一人啃上一口,也能以十人敌一人啊!”
楚魏云红着眼睛点头,走了出去。
王涧:“他到底是谁?”瞧着不像是奴仆,却甘于伺候在侧。
“晋国燕郡守城将之子,其叔伯父兄皆战死……”
把楚魏云的话重述了一遍。少女轻叹:“唇亡齿寒,北国若灭,很快我国就会面对胡人兵临城下。现在出兵助他们,就等帮助我们。北国是我们面向胡人的第一防线。北国灭,如同打开国门纵敌入侵。”
王涧是个聪明人,但也是看到流民后才开始关心国情,没有放眼纵观全局。听了谢青婴的话,才意识到若胡人如此凶残,若北国灭,晋也将面临凶残的胡人。本就内忧不断,再来外患后果不堪设想。
“真希望,有一位少年将军如同霍去病,横扫大汉,震我汉人之威,接替他成为战神。世家子弟为什么不能崛起啊!”
王涧没有接话,但谢青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
“我这次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