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甚远,你们铁了心要去?”
“是。”惟愿敛容,每个字清晰而有力,“您放心,我不会拿阿峪的性命开玩笑,他有危险,我拿命去护,他死了,我给他陪葬。”
成天豪深深地凝视着她,很快,他移开目光,淡淡道:“那就去吧。”
惟愿瞳孔微缩间掠过一抹惊愕,恍惚片刻,应声道:“是。”
仰止院内,轻柔的乐声靡靡传出。
房间中央,几名女子衣着轻纱,酥胸半露,或手抱琵琶,或拨弄琴弦,瘦削白皙的指尖不住流转,音符在房间内肆意跳动。
成辛倚在装饰华丽的美人榻上,掀开双眼,“他们要离京?”
“是。”石六道。
几声清脆的拍手声伴随着乐声响起,成辛叹道:“好大的一出戏啊!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离京,哪有什么神医,都是惟愿设下的陷阱,偏偏逮到了我这只狍子,你说可笑吗?”
“公子,派去的人当场自尽了,他们应该查不到您身上。”
“无所谓她查到查不到,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我倒真是小瞧她了,为了我那傻二弟殚精竭力,她这份心,都不输成峪身边那个死榆木脑袋的轻莫。”
成辛心底窜起一股烦躁,骂道:“疯子配傻子,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六识趣地噤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个时候谁凑上去,准是活腻了。
乐声不止,在耳边环绕,像一根点燃了干燥棉絮的火柴,成辛突然吼道:“弹得什么东西,难听死了!”
音符忽地停止跳动,室内寂若死灰,房间中央的几个女子神情茫然而惊恐。
“都滚出去!”
几人如鸟出囚,忙不迭带着乐器匆匆离开。与此同时,石六也慢腾腾转过身,朝门边走去。
“去哪儿?”身后传来成辛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