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想要回答,但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念。”他还在叫我,我凭着感觉去找声音的来源,大概是太想抓住了,突然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睁开了眼,看到身边站着的黑影,太熟悉了。
我伸手去抓,触碰到熟悉的温度,但没什么力气,我便再次滑落了。
几乎是下一秒,我的手就突然被反握住,握得紧紧的,“时念,我在这!”
是傅景洲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的恐惧无助在这一刻消散了许多,不由得安心了许多。
想要点头,但是没有一点力气,慢慢的眼皮也抬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醒?”耳边传来傅景洲质问声,我几乎能想到他皱着眉头看医生的样子。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什么大碍,现在只是太累随着了,等休息好了,她会醒过来的。”这话是医生说的。
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但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浑身没什么力气。
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离开,过了一会,我能感觉到我的手被包裹住,手指被人交叉握着。
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时念,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别再睡了,快醒醒!”
我想要张口,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怎么都没办法做到。
干燥的嘴巴上有湿润的东西,大概是棉签,过了一会,我能感觉到有拿着毛巾给我擦脸,手,还有脚。
太困了,没有办法
,我便再次彻底睡了过去。
一直都做着断断续续的梦,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逐渐清晰的看清楚周边的一切时,我还是有些懵懂。
床边趴着的男人似乎睡着了,他漆黑的长发有些油腻了。
“傅景洲!”我开口,声音还依旧嘶哑,但能发出声音,已经很不错了。
话语落,我不由笑了,我没死,还好好的活着,这种感觉真好!
手被紧紧握住,他直起了身子,面容格外的憔悴,下巴处冒出了许多胡须,我伸手去摸,有些刺刺的。
不由笑了,“才给你剃掉的,怎么又长出来了。”
他握着我的手,一双黑眸紧紧的看着我,半响没有说话,似乎太过开心,眸子里带了水珠。
许久,才开口,“你醒了!”声音里带着哽咽和害怕。
我点头,嘴角含着笑,不由得也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了。
“能再看见你真的好好!”我拉着他,手握得紧紧的。
他起身,将我抱在怀里,拿过一旁的水杯,给我喂水,声音里藏不出的开心,“以后你每天都能见到我!”
我喝了几口便移开了脑袋,身子都能被自由切换了,嗓子舒服了很多,不由看着他道,“那把你变成小人,揣在口袋里,就能每天都能见到了。”
瞧着我调皮,他放下水杯,抬手在我鼻翼上刮了刮,开口道,“都有心情开玩笑了,看来是真的好了。”
抱着我,不由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将我整个人都
嵌入怀里,不留缝隙的拥抱着我。
我任由他抱着,心里说不出的悲喜交集,总归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这一生山水接踵,我不会再离开他了,在冰柜里的那几分钟,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心里,连着血液里都在告诉我,过去日子里,我不该浪费他对我的爱,我不该推开他,不该同他有那些不必要的争吵。
这一辈子,能遇见他,是幸运。
“傅景洲!”我开口,不由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
他嗯了一声,抱着我,声音有些嘶哑,眉目间是疲惫和沧桑交织的喜悦。
“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我开口,从相遇到现在,十年婚姻,我从未对他说过这句话,此时觉得,若是不说,下一次开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总之不能让自己再次遗憾了。
他看着我,眸子深邃,点头,浅浅吸了一口气,在我额头上吻了吻,“我一定不负众望。”
我不由笑了,能活着真好。
靠在他怀里享受了片刻安宁,我突然想起事情发生的那天,不由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会想要我性命?冷冻柜里的温度,不超过两个小时后我就会彻底失去生命特征。
如果不是傅景洲及时出现,只怕我必死无疑。
他搂着我,收紧了手臂,“我和谨严他们吃饭,收到欧阳诺打来的电话,刚到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你不见了,后来查监控才知道你被带走
了,停尸间里没有监控,找你费了些时间。”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隐隐带着几分嘶哑,我没办法想象,他找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许和冰柜里冰冻过的海鲜一般,身上僵硬,布满了冰霜。
或是其他!
仰头看他,我不由开口道,“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他敛眉,黑眸里的温度有些低,“你过敏前吃了大闸蟹,又吃了抹茶,这两种食物里都加了芝麻,目前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有人提前设置的。”
我下意识的蹙眉,我对芝麻过敏我是知道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