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心想,傅景洲真的很聪明,那个司机还真的一点都不靠谱,我以为他至少会帮我报警的。
不由叹气,看来陌生人还真的靠不住啊。
他看着我,眸色怪异,“你不问一下傅景洲怎么样了?”
怎么说呢?
傅景洲替我挡住了大半的硫酸,他不会比我好到哪,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问他。
仰头看着时钰,我开口问他,“时钰,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蹙眉,声音低沉,“他预谋了很久,错不在你,这些都不是你能预料的,你怨傅景洲是应该的,但是时念,我们不能否认他对你,已经倾尽全力了。”
是啊,他已经倾尽全力了,他是人不是神,他不会料到陆逸还依旧将仇恨埋在心底,也不会料到这么多年他还会挖那么大的一个陷阱等着我们。
可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些是事实啊!
见我纠结蹙眉,时钰微微叹气,多有无奈,开口道,“时念,很多东西如果放不下,以后的路会越走越累。”
我仰头看他,反问,“那你呢?你能放下胡雅的身世然后和她好好生活吗?”
他沉默了,微微蹙眉,“我们现在聊的是你。”
我点头,“对啊,确实是我,我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和你聊,其实很多事情,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都会觉得无所谓,甚至是觉得可以宽容的,可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态度就不同了。”
他抿唇,大概觉得我太
没意思了,所以选择了沉默。
麻醉过后,脸上被灼伤的疼慢慢袭来,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已经把脸上这片伤疤好了之后的模样想出来了。
因为我出事,莫知骋和林菀都来了,见到我,林菀眼泪和珍珠一样掉。
我不愿意说话,他们也就只能沉默,得知我是被傅景洲连累,所以才受伤的,两人脸色格外不好。
好在又得知傅景洲替我挡了大半的伤害,两人的脸色又好了不少。
但,毕竟是受伤了,总归是要有一个交代的。
时长林的势力,按照正常的逮捕手段,陆家势力再大,也百口莫辩,毕竟他们确实伤人了。
所以,陆逸被判故意伤人罪成立,几乎没有什么悬念,被彻底逮捕。
傅景洲伤得很重,硫酸烧伤,是大面积烧伤,稍不留神命就没有了。
他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几天,情况才好转过来。
转移到普通病房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我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眼睛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脸上的伤疤是留下了。
左边脸上,眼睛周围,伤疤不大,就拇指那么大的一片,但因为是在脸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因为瞧着刺目,所以即便拆了纱布,我也贴了美容贴,是医院的护士们给我推荐的,说是可以消除疤痕。
我想,既然是要活下去,这脸上的疤痕多少是有些影响的。
傅景洲还没有醒来,医生说他需要休息,烧伤面积过大,伤到了部分神经。
我搬了凳子坐在他的病床边,看着他,因为烧伤的是背,所以他是趴着的。
看着他依旧俊朗的侧脸,我想,我和他这算不算互相亏欠。
也许多年下来,我们都已经分不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世俗口中的爱,还是经年累月下来的互相亏欠。
因为亏欠,所以,放不下了。
傅景洲是晚上醒来的,医生给他换完药,交代道,“麻醉过后会很疼,病人暂时不能下床,要注意给他换尿袋和擦洗身子,以免他不适。”
我点头,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仔细想想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照顾傅景洲。
好像以前他很少生病,也未曾有过什么大病。
他也真惨,已经安稳过了半生,还莫名其妙的遭遇这样的变故。
医生离开,护士细心的给他换后背的药,他的手背上还输着液,护士处理好,看着我道,“伤口的药,需要每隔三小时换一次,你记得过来叫我们。”
我点头,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声谢谢。
护士走后没多久,傅景洲就醒了,他趴在床上,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嗓子有些嘶哑。
我起身,倒了水,用吸管给他吸,他摇头,示意我直接用杯子。
我顺从了,喝了水,好了几分,他看着我,嘴巴泛白,“你没事就好。”
很奇怪,这个男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把我弄哭了。
我压了压嗓子,看着他,“傅景洲,你很混蛋。”
他笑了,嘴角上扬,脸色虽然憔
悴,但是俊朗依旧,“别担心,只是小伤,养养就好了。”
我瞪他,嗓子有些疼,“什么是大伤?”差点弄丢了半条命,还说是小伤,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他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