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你可以把事情讲清楚,我们再沟通。”
这语气算是足够冷静。
她不屑,嘲讽,“华宇多年的盈利,你用来给顾翰做周转,你想过没有,有人会用这笔钱来压死顾翰,这根本就是一笔违贷款,媒体把这事爆出,顾氏股票直线下跌,顾家即便将所有家常都低上,都不可能撑过,时念,你好狠。”
我蹙眉,“违规贷款?”
华宇的盈利资金一直都在我的账户上,这么多年我没有动过半分,若不是为了还顾翰的恩情,我根本不会动这些钱。
“这些钱都是华宇盈利的正规收入,怎么会成违规贷款。”
“那你就需要问一下你的丈夫了。”她冷笑,“你们夫妻二人倒是会做人,一个充当白脸,一个充当红脸,手起刀落,丝毫不手软。”她这话中的意思,多少让我有些懵。
沉默片刻,我道,“顾氏的危机,如果氏那笔钱引起的,我会负责,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
终究朋友一场,言语过重,终究不合适。
她还大着肚子,情绪容易激动也是常理。
送走她,我上了书房,傅景洲在阳台上抽烟。
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有些刺鼻,抬眸看了看时间。
站在他身后,我开了口,“已经十一点了,你要休息了吗?”
他没开口,修长笔直的背影对着我,显得冷漠生疏。
目光落在桌上,依旧是那份收购合同。
“那笔钱,是我给顾翰的。
”终究还是开口了,“我欠他一条命,若是平时,他不一定会收,但是这个时间,那边钱对他来说形同于救命,他拿了,我和他就清了。”
他身子微微僵硬,夹在指尖的烟蒂冒着烟雾,缭绕得呛鼻。
顿了顿,我继续开口,“这件事如果你是怪我没有和你商量,那么是我的问题,和顾氏没有关系,傅景洲,如果因为这事你生了收购顾氏的想法,对顾翰而言,是不公平的。”
“不公平?”傅景洲转身,一双俊眉蹙了起来,目光盯着我,“什么是公平?”
我蹙眉,“傅景洲,我们不是说过了,过去的事情,都清零吗?你在乎的是什么?”
现在对顾翰赶尽杀绝,在意的是那一个月顾翰对我的精心照顾?
傅景洲没有回应,一双黑眸落在我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眸,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意,“刚才谁来过?”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近乎有些阴翳的气息包裹着我,“还是顾翰给你打过电话。”
出于本能,我将手中的手机紧了紧,后退了几步。
“傅景洲,我们不应该这样!”
他挑眉,“手机给我,乖,听话。”
我低眸,咬唇,紧紧握着手机,不是担心他看见什么,只是这样的逼近,让我心生恐惧。
即便我有心避开,男人身手迅速,手机被他抢过去。
最后一通电话是拾简打来的。
他看着手机,冷笑,“你从不避讳她,是打算和她成为好姐妹?
”
这话,没有字面意思上的那么单纯,我抬眸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一时生了怒意,“你想多了,只是我和你不一样,凡事我知道留底线,也不会赶尽杀绝,向别人暴露自己的所有的恶意,更不会不择手段。”
这话,我说得平静,但足够伤人,四年时间,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人最怕被揭开伤疤,而我就这么做了。
“砰!”傅景洲被激怒了,他隐忍多时的怒意,终于爆发,手中的手机被砸在地上,弹得老高,碎片满地都是。
七年,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滔天的怒意,几乎能将人吞噬的怒意。
我有些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眼底翻滚的黑暗,和隐藏在骨子里的嗜血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但没有。
他只是开口,说,“和顾翰断绝一切关系,他所有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还有拾简,不要和她有任何联系。”
为了旁人,伤了自己,实在不值得,人和人之间,再好的修养和礼仪,都会因为怒意爆发时消失殆尽。
傅景洲的情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隐忍和消耗中被逼出来的。
我能理解,甚至能体谅,但人都有自己的情绪需要安葬。
所以我没开口,转身沉默的出了书房,我们都不是二十几岁的孩子。
吵架就砸东西,离家出走,哭得声嘶力竭,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们从此会分道扬镳。
成年人的时间里,所有的崩溃和暴躁,
都是无声的。
回到卧室,我洗漱,吹头发,上床,睡觉,一切如从前。
睡着?
并没有。
这一夜,傅景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