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日里,受过李婉“调教”的端木蓉,是必然不敢跟李婉呛声的,毕竟端木蓉虽没有被赵义杀死,还被一直带在身边,但她的身份一直都有些尴尬。
说她是赵义的帮手?
也不算,毕竟她还是俘虏的身份,也一直都没有真正表示效忠,还处于一个随时可能会被赵义杀死的境地。
可要说她就只是赵义的俘虏?
同样也不算是。
毕竟她一直被赵义带在身边,虽然被废了武功,却又被交代了差事,目前就在帮赵义做事,对此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抗。
沉默,就像是端木蓉一直以来的标签。
无论是任何时候,她都是沉默着的。
不多言多语,不与人结交。
说实话,她今天竟会出现在这里,这已是令其他人感到惊奇了。
此刻她没有拿出礼物为赵义庆贺,这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一个同伴都被杀死,自己也被废了武功的人,怎么会不恨赵义呢?
怎么会真心实意地为赵义庆贺呢?
李婉问出那句话,也只是单纯刺激一下端木蓉而已。
但让李婉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都是沉默着的人,却突然做出了不一样的应对。
端木蓉竟然开口回应了她:“我自是有礼物要献给殿下。”
这一下,不仅是李婉惊讶了,旁边的大司命、少司命都跟着惊讶了。
就连赵义,都听到了端木蓉这一句回应,朝她这里看了一眼。
唯有仍在翩翩而舞的玉漱公主,是什么都不知
道。
一舞终,赵义拍了拍手,对翩翩俯身拜倒的玉漱公主说道:“久闻有女能一舞倾城,今日倒是见识到了,的确是倾城之舞。”
这样的夸赞,让旁边几女都有点心里泛酸。
玉漱公主听到这样的夸赞,起身谢了赵义的夸奖。
赵义却没有留任何一女今晚过夜的打算,所以当下午过去,就让她们各自离开。
唯有端木蓉,从中午之后,在说过了那句话后,就恢复了沉默。
此刻却留了下来,却是要单独向赵义献礼。
“你说,你要献墨家机关城的地形图给孤,为何?”听到了对方要献的礼物内容后,赵义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小女猜到,殿下被册立为太子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剑指墨家机关城。”
赵义再次问道:“孤问的是,你为何要向孤献上此图,你可知道,你此举,可能会让墨家机关城陷入不利局面?”
端木蓉低垂眉眼,回道:“此物虽有用,但用处也有限,最多只能让殿下知道墨家机关城的大致区域,不至于盲目找寻。”
“因是按照小女记忆所画,机关城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过了那个时候,所画的路线自然也就没了用处。所以这份地形图对殿下来说,用处有,却不大,便是没有这地形图,想必殿下也必然能够找到墨家机关城。”
“只不过,在找寻的过程必是要多上许多伤亡。”
端木蓉抿
了抿唇,说道:“既然结果都一样,小女此举也只为了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听到端木蓉这样说,赵义倒是信了。
端木蓉的确与其他墨家弟子不同,要更在乎人命一些,哪怕是大秦士兵的性命,她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这样的性格也说不上是好是坏,作为医者,这倒算是一个优点了。
嘴上说着不救,其实还是会救,嘴硬心软,说的大概便是这样的人了。
赵义点头,坦诚说道:“正如你所说,孤的确不在意有没有墨家机关城的地形图,凡是可疑之处,都一概扫平,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那么,总有一个会是那个真的。你说对吧?”
一猜就是这样!
端木蓉在心里叹一口气,将手里的匣子,放到了赵义的身旁,然后退后几步,不再说话了。
无论对方用不用这份地形图,她此举已算是背叛了墨家。
以后,墨家将不再是她的心之归处。
可赵义这里,大秦帝国这里,同样不会是她的新之归处。
从此以后,哪怕是她的灵魂,也将成为无根浮萍。
但她既是决定做这件事,就不后悔。
她跟在赵义身边这么久,对赵义的实力跟性格已是十分清楚了。
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男人。
这个男人想做的事,就不可能做不到。
而一旦有人反抗,等着的就是杀戮,就是毁灭。
与其让对方大开杀戒,不如从源头就阻止更大的伤亡。
赵义看了看被放在
手边上的匣子,没立刻打开,而是目光落在端木蓉的脸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