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夜色里,低头看,地上已经一堆烟头。
第二天铺天盖地都是濮家的新闻。宁威一大早就又出去了,他们母子俩在家里看新闻,宁颂忽然接到濮喻的电话。
“宁叔跟我说了威胁信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讲?”
“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其他男生的恶作剧。濮叔叔怎么样了?”
“律师团都在跟进了,我爷爷刚也到了。你和刘阿姨收拾一下,我等会来接你们。”
濮喻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不一会就和宁威一块来了。
宁威说:“你们俩单独在下港湾住,我也不放心。”
濮喻说:“我家还是很安全的,你们放心在那住。我弟弟也一直念叨你们。”
当着刘芬他们的面,宁颂没有多问,到了濮家就被濮英给缠住了。濮英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不出去上学,家里又给他买了一堆玩具,他别提多高兴了。
他还在陪濮英玩,濮喻就已经又出门了。
濮家开始有大量的人员进出,来来去去一晚上没停歇。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宁颂出来一趟,看到濮喻在他门口靠墙坐着。
虽然最近一直都很不太平,但濮喻还是很稳的,叫人看着就觉得安心,一切危险都像是假象。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颓败。
宁颂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二楼很安静,黑胧胧的,一楼依旧人来人往,这时候的嘈杂都是让人不安的。
一连几天,濮喻都很少在家。有关濮冠廷的消息他都是从新闻上看到的,濮冠廷案进展的很快,并很快牵连到濮明恪。濮家的气氛也在发生变化,来往人员从一开始的从容不迫到后来每个人神色都很凝重,他有一次甚至听到了濮太太和他人的争吵声,就连最天真无邪的濮英都察觉到了家里的变化,慢慢安静了下来,他抱着他,听濮太太在痛哭。
七月下旬,在夏令营开始之前,濮明恪中风病倒。
濮喻因此没有去参加夏令营,只是把宁颂送到了机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十七岁的他们来说实在过于沉重了,大厦将倾,但他们都还无能为力。濮喻瘦了非常多,下巴都变尖了,宁颂都不敢再问他要不要留下来陪他的话,因为濮喻叫他“不要傻”。
那的确是毫无助益的行为,宁颂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受到任何影响。他在濮家这半个月表现的都非常坚毅,希望濮喻能在心灵上觉得他可以依靠。
这是他仅能给他的。
濮喻虽然没能跟他去国外,但他们每天都有联系,八月份濮冠廷案被一审定案,新任地下城长官被判二十年监禁,而濮冠廷本人则被判十二年,他和濮喻就很少聊濮冠廷案的进展了,只知道这不是最终结果。
大佬斗法,他看过一些国外的案例,一般这种案子都是一年甚至数年的拉锯战,需要一审再审。虽然从他知道的信息来看,一般濮家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最后都会成功脱身,但亲眼所见冲击还是很大。
毕竟也有一些鼎盛的大家族,突然就全军覆没了。
最主要是他不知道濮家的敌人到底是谁。上流社会的斗争都很复杂。
他们那个聊天群,一开始一天还都能聊几千条,后来慢慢也没人说话了。
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因为很在意濮喻的感受,濮喻是闷葫芦,情绪很少外露,大家后来都很少提濮家的事。
为期一个月的夏令营,等宁颂从欧联邦回来,刘芬和宁威都已经从濮家辞职了。
濮喻他们一家暂时搬到了隔壁的夏东州,濮氏的老家,濮明恪住那里,需要人照顾,他们在当地还留有两家大公司,濮氏家族也多在那里,濮家在夏东州根深叶茂,更安全。
濮喻则和濮太太两边跑,濮氏的大宅一度被濮太太出售,挂了一个月牌又撤掉了,乔侨说邓旬告诉他这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总之就是很复杂。
乔侨和邓旬开车来接他,宁颂没回家,他是提前两天回来的,没跟刘芬他们说,打算下了飞机就直接坐车去夏东州。
乔侨在人群里不断地张望,虽然他和宁颂几乎每天都联系,但远隔千里和面对面还是很不一样,他很激动。
正在人群里搜寻呢,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不戴眼镜出来接人,你能看到谁?”
乔侨惊喜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宁颂站在他跟前。
宁颂几天一个新变化,一个月变化就更大了。八月份那边正是冬季,他在伊恩呆了一个月,好像更白了,头发也长了一些,宁颂有跟他吐槽,说那边理发太贵了,要回国再剪头发,可是他现在头发长了反倒更像漫画里的美少年。
他刚才不是没看到,是没敢认!
去夏东州的路上,乔侨忍不住问:“你跟喻哥提前讲了么,你要去看他?”
宁颂点头:“讲了。”
乔侨就絮絮叨叨跟他讲一些他最近听到的濮家的新动向。
这时候他和濮喻的联系频率已经非常低了。也不是不爱对方了,濮喻非常忙,压力也大,家庭出了这么大变故,对他这样的阔少爷打击是巨大的,又要帮濮冠廷上诉,又要照顾家里,又要帮着濮太太料理他们家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