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这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气,春光明媚,花香穿过高墙,浮过庭院,从窗户涌进来。濮太太他们回来了,家里车来人往,笑语盈盈。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濮太太把一堆给儿子买的礼物给他,叫濮喻下去见客
他们这些人都很注重对孩子社交方面的教育,客人们也不会完全把濮喻当小孩子看,他们都知道他做游戏公司的事,虽然濮冠廷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但这些叔伯们却都很支持濮喻,当然也不是认可他就要走开公司这条路,只是觉得孩子早点独立做事业是很好的历练,最近上东州要举办GDC,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所以跟濮喻聊了一会。
等这些叔伯们随濮冠廷一起离开,濮喻出来,没看到宁颂的影子
他也没有上楼去找他,他来到后院的玫瑰花架下,这几日天气暖,玫瑰花已经长出了细小的花骨朵,花茎细硬,带着刺。他的身形很瘦,因为见长辈,穿的很齐整,黑色的外套,灰色的西装裤,黑皮鞋,正式到好像求婚都可以。刘芬回房间拿东西,隔着窗户看到他,笑:“小喻,你怎么在这里,刚小颂找你呢。你们不是要去参加什么节目么?濮喻问:“他在哪?
“这儿啊。”宁颂的声音传过来
他就看到宁颂换了身衣服,穿着一件素白的T恤,外头搭了个很薄的卡其色格子外套,发白的牛仔裤,白球鞋。刘芬笑一下,就把窗户拉上了。
宁颂舔了下嘴唇
好像两人都有些尴尬,
“你知道这么久了?”他问。
濮喻“嗯”了一声
这一会反倒很认真地看着他
他以为濮喻会沉默着低着头的。
他觉得濮喻还是很厉害的。
濮喻的眼睛很诚恳
是一个闷葫芦不会说谎的眼睛,但他本人似乎又很会利用他的诚恳
其实濮喻的信是花了很多心思的,看得出有在努力为自己解释
但他觉得濮喻没有完全说实话。
濮喻反而问了一个看起来好像隔得有点远的话题,他问:“那下周GDC那个会,你去么?
宁颂说:“你明知道这个邀请函对我诱惑那么大......你这太不讲武德了。
濮喻这时候垂下头来,说:
“嗯,诱惑不大
怕你不理我了。
宁颂看了看他,濮喻穿的严整,脖子上的痣在白皙的脖颈上若隐若现,瘦削的喉结滚动,有一种乖孩子的纯真的诱惑。他说:“其实你确实很[秋刀鱼],是我太迟钝,没看出来。我刚才还特地看了一下我们俩的聊天记录,好像从我生病那天开始,你就对我爱答不理了。”哪有。
”濮喻说
“怎么没有啊。
从那天开始,他和[秋刀鱼]就基本只聊工作相关的事情了。
他看得出濮喻是有铺热的
但不会觉得濮喻有心机,只觉得濮喻小心翼翼
濮喻说“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也能理解。
他都这样说了,看起来着实有点可怜,宁颂也不好再折磨他,长这么帅又这么诚恳,叫他怎么抵抗得了。他其实本来想逗一逗濮喻,刁难他一下,他觉得太正经反而有点尴尬,开开玩笑,就过去了。他没有觉得这是很大的欺
“还好啦。我能理解,不过没看出来,你还还挺能藏事,
“以后都不藏了,”濮喻依旧一句一句地说,“我保证。
“看在你可怜兮兮的这么费尽心思的份上,原谅你了。”宁颂说,
说完这个,两人反倒尴尬起来了
香风一阵一阵,空气里似乎都有它们浮动的形状。宁颂说:“走吧,再不出发就迟到了。
濮喻“啁”了一声
濮喻给张叔打了个电话,两人回去收拾了书包,他们录完节目,晚上要去看演唱会,中间不回来了,到时候直接返校张叔今天回家了,在路上还有几分钟才能到,他们就在前院里等着他。
但宁颂心里头一直翻滚着浪潮,他还有些话,想跟濮喻讲。
他觉得他应该进的更明了,叫濮喻放心
“我觉得你没说实话。”
宁颂忽然说
濮喻扭头看他
"关于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宁颂说,
“你是不是怕我也和那些人一样,因为别的原因,不喜欢你,也要和你做朋友?
濮喻愣了一下
宁颂觉得说出这种事,可能会让濮喻尴尬,他觉得这应该是濮喻人生中很叫他难堪的一段经历,还是他少年时期的一段阴影,叫他从此关闭了心门,再也没有交过朋友。他的信也再三强调他太闷,说怕他不喜欢他之类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他对自己性格上的否定,好像他性格如此,他自己也认为,别人不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当初看到自己的朋友那样说他,十三四岁的濮喻大概也有反思自己,觉得他们说的也都是事实但是他想叫濮喻知道,他不必这样想,因为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世上的确有人的性格不讨喜,但只要不是伤害他人的性格,任何性格都没有好与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要求一个人能言善道,要求一个人很会说话,很会为人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