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母女们愣住了:“不是说中毒了吗?”
谢冰凝眼神冰冷:“确实是有人给宝宝投了毒。母亲连自家的孙女都顾不上,还能跑到大街上去看别人孩子的热闹……”
“那样一个四处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外室,生下来的孩子,母亲竟也敢往家里领!”
“龙生龙凤生凤,如此荡妇得出来的野种,说不定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往后怕是要给侯府蒙羞!恕儿媳不敢答应。”
老夫人又被顶得说不出话,见谢氏还要拧帕子,怒道:“我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
下人只好将脸盆凑上去。
老夫人啥也不顾,伸手下去洗,顿时喊道:“啊!烫死我了……”
下人委屈跪下:“大夫交代要用热水热敷,散发郁气……老夫人恕罪!”
谢冰凝让她退下,又命人取烫伤药膏来:“看来那外头的贱坯子同母亲犯冲,让你一下又病又伤的。他想进门,便是侯爷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纪虹凑上来要给娘亲喂药,附和道:“就是。裕儿从小也是娘看着长大的,自家人都放心得过,才是最合适的。弟媳妇,你说是吧?”
谢冰凝仍是敷衍:“读书人最忌讳心不静。过继一事,繁文缛节,怕是扰了他的上进心。不如等揭榜后,再来议吧。”
纪虹的手一抖,药都喂进了鲁氏的鼻孔里。
“你个死丫头……”
母女俩混乱、骂作一团。
谢冰凝趁机离开。
不知是查不出下毒之人,还是忙着安抚外头的那一家子,纪宏明没到东院多露面。
纪宝宝不知怎地知道了那句“蒸蛋肉泥”,吵闹了半晌,终于如愿以偿吃得了。
将双拳放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沉沉睡去。
夜半,她察觉到一股奇怪的动静,自梦中睁开眼。
有东西,在她的地盘上,鬼鬼祟祟,撬她的徒子徒孙。
“啾啾,啾啾。”
纪宝宝再醒来,面前便是一团黑雾。
“小虎……”纪宝宝牙痒痒。
这死黑猫,不知说了多少次,每次都用屁股喊醒她!
坐起身才看见,床尾一只黄色的毛绒绒鸡仔,瑟缩着,用一双乌鸡绿豆眼盯着她。
“鸡、鸡……”纪宝宝用灵敏的四肢冲了过去,捏住了它。
小鸡崽更是动也不敢动。
听见了不雅称呼的青琼连忙过来:“是小虎啊……你哪儿抓来的小鸡?”
“来,给你的鱼干。”青琼熟门熟路当铲屎官。
“鸡、鸡……”纪宝宝又发出了声音。
谢冰凝听见了:“给它抓一把小米。”
三位练完早课的姐姐出了屋子,便见一猫一鸡一崽在廊下比赛。
纪宝宝抓了几片叶子当做起跑线。
又把满脸无奈、生无可恋的黑猫抓过来,嘴里大喊着:“葱啊~”
纪宝宝率先爬了过去,回头一看,小鸡崽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猫则是瞬间就在她的前头。
纪宝宝的脸黑了。
黑猫于是收起胖胖的小腹,又聚集了前后四肢,看着就比纪宝宝晚了一小格。
又当裁判又参赛的小霸王满意了。
谢冰凝看得失笑,给小家伙喂了一大勺的肉泥。
小虎得到了鱼干,小鸡崽在吃叶子里的小虫子。
皆大欢喜。
纪再秋又捡了几片叶子过来,才道:“娘亲,二舅从西蜀回来了吗?”
谢冰凝朝着西南方:“说是回程了。”
“查到消息了吗?”
谢冰凝点了点头:“不过书信里没有透露。”
这得是多大的事,才不敢在书信里提及一二。
杨硕在西蜀立下的军功,到底藏着什么天大的猫腻?
纪宝宝每日举行猫鸡赛跑。
如果当天黑猫不肯来,青琼就把后门的看门狗阿黄牵了过来。
第一天,不懂规矩的阿黄“嗖”就跑没影了。
纪宝宝跟了上去,一崽一狗在东院玩起了追逐大赛。
为了一口肉泥,争得你死我活。
纪又夏放下酒坛子,过来夸道:“鸡、鸡,还是你稳重。”
纪宝宝不肯给小鸡崽取名字,所有人不知不觉都跟着这么叫它。
稳重的小鸡“咯咯”下了一颗热乎乎的蛋。
纪宝宝当即放下大黄狗的两只后脚,“噌”地过来,拿起了蛋,用肚兜擦了擦,满心高兴放进了自己的窝里。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的蛋。
谢冰凝伸出青瓷碗:“在这。碎成蒸蛋了。”
纪宝宝于是放声哇哇大哭:“我的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