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家就是不想被旁人糟践了去……”
“还求夫人成全收留!”
“侯夫人,这女子看着好生可怜。你们此番遇上了,也是缘分。不过几两银子的事,你就答应了吧?”姚玉爱被梁鑫扶着,从医馆里正好出来。
纪再秋最是看不得她,转向一旁脸上有伤的人:“梁鑫,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姚姑娘这般善良,你也该帮帮她才是。”
“总不至于你一个落难公子哥,现在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梁鑫刚挨了纪再秋的打,看她更是哪哪都不顺眼:“我出不出银子,关你什么事?”
“听见了吗?姚姑娘,关你什么事!”
姚玉爱顿时斜了梁鑫一眼,气闷不已。
母亲交给她的任务,便是要把柳绵绵接进关内侯府,最好是安插在谢氏的身边,才好方便做其他事。
柳绵绵也接收到了姚玉爱的眼神,她从袖中拿出一对金错银镶绿玉的扳指,递了上来:“夫人,这是奴家身上仅有的物什。只盼夫人能收下奴家……带奴家脱离苦海!”
谢冰凝看着那对扳指,神色一变。
书中,柳绵绵正是拿出了这一对扳指。谢冰凝觉得蹊跷,才把人收进了府里。
这一回,有宝宝提醒,她厉声问道:“这对扳指,你是哪里来的?”
柳绵绵娇滴滴答:“是奴家娘亲独留给我的……”其实是姚鸾双给她的,不信谢氏见了她自个儿的东西,不好奇!
这下肯定要将她带回府里头……之后就顺理成章了……
“这事倒新鲜……我亲手所制之物,怎么会成你家的遗物了?碧环,报官!”
柳绵绵心神一震,谢氏怎么没有按计划走?
“夫人,这真的是亡母遗物。奴家实不知,怎么就成了您的?夫人总不至于要贪墨奴家最后这一点银钱吧?”
“这是十三年前,我亲手所画的样式,一应图纸还在前头的德容坊,那掌柜的可没换过。你若想看,便可取来,一对便知。”
这是她筹备嫁妆时,因绣不好盖头上的鸳鸯,才补画的样式,让人制了出来。
当初的一笔一划,都饱含她对未来婚姻的期盼,和对夫君纪宏明的满满爱意。
纪宏明大概都忘了这一对扳指是如何来的,竟从私库里拿出去养外室。
他好大的狗胆!
那外室还让人堂而皇之递到她的面前,到底是想打谁的脸?
【娘亲威武!来一个抓一个,来一对咱们打一双!】
看着母亲的神色,纪再秋冷笑:“这送上门的贼,可真是给顺天府尹添考绩了。”
“夫人,别报官!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柳绵绵哭得更加娇媚,她的眼神亦甚是勾人。
看得不少路人更是心猿意马。
“是啊,若真是偷来的,怎么还送到主人面前,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谢冰凝心想,大概他们都觉得自己一心扑在纪宏明身上,从不违逆。
以至于连基本的常识都丢了!
她可不就成了姚鸾双那些小贱人心中,最好糊弄的冤大头!
端详许久的纪又夏,突然从柳绵绵手中飞速夺过扳指,一下敲打在马车沿边,露出了里头清晰的刻字。
赫然便有一个“谢”字。
“还真是侯夫人谢家的东西……她还真是个骗子!”
“该不会她口中的亡母也还活着吧?”
“骗子的话,如何能信?”
“我方才还想出一点银子买了她来着,谁知会不会是仙人跳啊?”
………
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让柳绵绵更显难堪。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花魁,这些野男人寻常花多少金子都难得见她一面。
为了纪宏明,她屈身至此,若是不能得一个结果,她如何甘心?
柳绵绵咬着唇:“不,我没有!我真的没偷……”
纪再秋道:“那不然,你请你的娘亲过来,自证一二?”
柳绵绵的生母早八百年前就没了……尸身已成骸骨,爬满了阴虫。
让她去哪里寻人来?
女子只得又开始哭将了起来。
官差很快来了,瞧见马车上的字样,行礼道:“见过侯夫人。”
又看向众人:“贼人何在?”
一旁的碧环答道:“这名女子偷了我家夫人的扳指,说是亡母遗物。还想将自己卖到我们侯府上,寻个好去处。”
“怕不是什么江洋大盗的同伙,派她出来到京城打头阵的吧?”
那姚鸾双出的什么馊主意!还把她交代到了衙门里去!
柳绵绵急得脸色发白……
官差见状上前,打量她道:“牙牌或者路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