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银术可,则早就放下了“六甲神丁”们,挥军直奔宣化门而去。
宣化门城楼上的张叔夜,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六甲神丁”崩溃,却见金军杀向城门而来。张叔夜急忙大喊大喝:“关城门!赶快关城门!快!快!快!”
但城门已经关不上了,逃回来的“六甲神丁”们,将城门洞堵得严实。少顷,完颜银术可领着五百金军骑兵,风一般掠来,再过半炷香,金军大队杀到。宋军猝不及防,很快,连瓮城都失了。大批金军入宣化门,杀向其他城门。
宣化门丢了!汴京城破!徽钦二宗迷信骗子郭京,导致汴京称破,这是历史真事。
郭京就用这种方式检验了一个王朝的智商,并将这个王朝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郭京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直到二十一世纪,神秘悠久的中华文化,依然时不时检验着中国人的智商。
北宋末年的徽钦二宗以及他们的大臣们,对北宋的覆灭是出了大力的,是起到关键性作用的。
开封(汴京,东京)的城墙,截面是个梯形,墙高近二十米,上宽也是近二十米,下宽二十多米,几乎每个城门都有瓮城为后手。城外有一圈宽十几米深三四米的壕沟。城内粮食够吃数年,军械无数。城内守军近十万,如果组织各府家丁民壮,集二三十万上城墙不成问题。城外还有会有越来越多的勤王兵马。但却就如此荒唐地被金军攻破。
作为对比,让我们来看看另外三座城市,就是在金军第一次南侵时,被宋庭送给金国以求和的太原、中山、河间三城。由于三城城内军民拒绝执行宋庭将城池献给金国的命令,这三城几乎得不到来自宋境的任何援助,一直被金
军围攻,全靠城内军民自力更生的坚守。
太原城坚守了八个多月,中山城坚守了六个多月,而河间城则坚守了一年多。三城的坚守是如此艰难苦困;而汴京城的条件,不知比三城强多少倍,却如此轻易荒唐地破了。假设宋皇宋庭不寄望求和退敌,不受郭京蛊惑,一心坚守,征召勤王,金兵肯定是打不下汴京的。然而,历史怎能假设?
汴京城实际有三道墙,就是外城、内城、宫城。金军破了外城后,张叔夜领着败兵,退回内城;宋将姚友仲战死;刘延庆死于逃跑途中。
有一位断手将,死顶金军,先以飞石打将,再以佩剑杀敌,至死不休。临死前,有人听他在喊:“老子是没羽箭张清,断不能落了梁山好汉的威名!”。
外城一失,内城只剩得二三万兵丁,宋钦宗君臣等已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只是求和求降。钦宗乞降,亲自去金营,尊金帝为皇伯,自称侄,许贡金1000万锭、银2000万锭、绢帛2000万匹,割黄河以北之地予金,分遣使臣持诏书赴河北各地,命令各州县放弃抵抗,开城投降。
其实这时的北宋,并没有到绝路上,占据外城的金军师老兵疲,不但没继续进攻,反而抓紧修筑工事,防止汴京军民反扑。汴京军民们也群情激奋,誓要与金人血战到底。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宋钦宗君臣们能够冷静下来,或集中力量突围,或坚守内城相持,战事都必然有转机的机会。
可此时宋钦宗的第一反应,却是要“甩锅”。于是大宋历史上又一滑稽场面上演了:听说外城沦陷了,惊慌的宋钦宗恰好碰上自家叔叔越王(宋徽宗的弟弟),叔侄见面后,宋钦宗就慌忙宽衣解带,把龙袍脱下来硬塞到越王手里,嘴里连呼“叔叔自做取”。也就是要把皇位“甩”给越王。这事儿越王哪肯接?哭着连呼“死罪”——皇上,这锅别甩我。
哪怕在这样的危局下,也依然有硬汉慨然担当:卫士蒋宣就召集了数百壮士,誓言要拼死护送宋钦宗突围。可吓破了胆的宋钦宗不但不答应,好言好语劝走蒋宣后,转过脸就把蒋宣等人绑起来杀害,理由是怕这些人“作乱”。可怜这群热血为国的汉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屈死。
然后,宋钦宗就做出了他自己的“抉择”:低三下四跑到金军大营,摆上香案宣读降表,朝着金国上京方向行跪拜礼。一百六十多年国祚的北宋王朝,就这么稀里糊涂亡了。
缺兵少粮,都有得救;可骨子里怂,那是真没救。
但宋皇宋庭的无胆无能,并不能阻挡百姓的抗金,不单河北各地州县多数不愿接旨投降,东京城内的残存宋兵和百姓,在东京城与金兵展开了巷战,金兵攻入东京城不过死了数百人,后些日在巷战中的损失,却已过千。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不想在此损失太多军兵,便令宋庭出面,下旨停止反抗,钦宗还派人来为金兵领路避险,帮助金兵搜去大量金银财宝,珍贵古玩、全国州府地图档案等等。
宋钦宗亲自同宰相何栗到金营求和,送上降表,并屈辱地下跪。金人除了索要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之外,还要立送一千五百名少女。宋钦宗一律照办,派人四处搜捕年轻女子,不够数目就用自己的妃嫔抵数。不少女子不甘受辱,自杀而死。
平日里要求女人三从四德,危难时抛弃女人奉送外敌,这就是中国儒化男人的担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