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因着年节已过,魏承荣和魏有壑都去上职了,马氏原本在院中侍弄花草,听得魏安意回来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让人将人请进来。
“意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头上怎么还戴了一个帷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着魏安意后,马氏见她步伐匆匆,头上还戴了一个帷帽,不由得惊了一下。
“母亲,我有事同你说,咱们进屋吧。”
马氏直觉事情不简单,连忙示意罗嬷嬷让内院里干活的人都出去,接着领着魏安意进了内屋。
“意儿,出什么事了?”马氏神情严肃道。
魏安意依然没有答她的话,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
她刚将帷帽摘下来,马氏便一眼看到了魏安意脖子上那条鲜红的血痕,顿时又是一阵心惊。
“意儿,你,你的脖子怎么了?是谁做的?”
魏安意咬唇看着马氏,红着一双眼睛吐了几个字:“魏、宁、瑶。”
“是她?竟然是那个小贱人做的?怎么会是她?她回京都了?”马氏又是一连发出了好几个疑问。
她太震惊了。
“意儿,无影阁没有把那个小贱人抓住吗?你怎会被她伤了?”
魏安意这会儿腿还是软的,一想起荒宅里发生的事,仿佛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闭了闭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回答马氏的问题。
她从收到无影阁的信,说已经抓到了魏宁瑶说起,再说到她带着眉儿和两名护卫去荒宅赴她……
虽然她很不想再回忆今天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但她逼着自己同马氏说了一遍。
马氏听后,心底一阵阵震撼,像是忽然间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在了一旁的一张椅子上。
怎么会呢?无影阁怎么会帮那个小贱人呢?那个小贱人怎么会和无影阁有关系呢?
所以,他们这次的计划是彻底的失败了?
那些银子可都是她用相府的宅契从金蟾楼借来的,就这么打水漂了?
马氏双眼失去了焦距,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时,耳边又继续响起了魏安意的声音:“母亲,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拿不出那五十万两银子,我会死的!母亲,你一定要再帮帮我!”
魏安意的声音带着哽咽,但马氏却仿佛失去了任何的感觉一般,双眼空洞地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好一会儿之后,直到魏安意抬手晃了晃她的胳膊,她这才终于回过了一点神来。
“意儿,我的意儿,母亲这次也没办法帮你了,之前借金蟾楼的那五十万两,如今还没还他们,我去哪儿弄得到那么多银子?”
马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前阵子她一直在帮魏安意筹备嫁妆,这些天又是操劳年节,她还没找到时间去将那些铺子处理掉。
她原本是打算年节后,再处理掉铺子,去还掉金蟾楼的那笔钱。
如今,年节才刚过,魏安意却又需要一笔这么大的银子,实在让她无计可施,爱莫能助了。
“母亲,您真的不能再帮帮我吗?”魏安意抓住马氏的手,祈求地看着她。
马氏闭了闭眼睛:“意儿,我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如今咱们相府的宅契还在金蟾楼没有赎回来,我恐怕得处理掉一半的田产铺子,才能筹到银子去赎回来,这件事还不能被你父亲知道了,他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马氏越说,心里头就越慌。
“母亲,那我该怎么办?那个小贱人给我喂了毒,我要是不在三天内把这笔钱给她,她不会把解药给我,到时候我就会毒发,我会死的!”
“母亲,我不想死……”
魏安意抱着马氏的手臂,哭了起来。
心里头的慌乱,害怕,全都翻涌而出。
她不想变成一个全身溃烂,面目全非的丑八怪……那个时候,她宁愿一头撞死。
所以,拿不到解药,她是真的会死。
看着她哭得如此伤心,马氏也是心痛如绞,她将女儿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
“意儿,你先别急,那个小贱人不是已经回京了吗,她若是回府,我帮你去求求她。大不了,我拉下这张老脸,给她下跪,我总归是她的母亲,我不信她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
魏安意闻言,心道,魏宁瑶的心,恐怕比石头还要更冷硬!
因而,她对于马氏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信心。
她觉得就算马氏真的去跟魏宁瑶下跪,恐怕也不一定拿得到解药。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马氏去试一试了。
只希望那个小贱人,能看在马氏是她母亲的份上,有那么一点点的孝心。
见魏安意的哭声止了,马氏心疼地帮她擦了脸,又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