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的继母柳氏和父亲青梅竹马,却被母亲横插一脚,成婚后,父亲才交代,早已在外与柳氏育有两女一子,母亲无奈,愤愤喝了柳氏的妾室茶。
此后,两女之间的纷争不死不休。
母亲去世后,柳氏上位,疯狂报复,娇娇逆来顺受、苟延残喘得以活到如今。
如今她已经十八岁了,柳氏把她嫁人的心思蠢蠢欲动,她准备提前跑路,而安顿好禾禾和阿宝,便是首要的事情。
六岁那年,娇娇的娘亲突然离世,临终的遗言不是担心年幼的女儿能否在恶毒又与她有仇的继母手下平安长大,而是含糊不清地让娇娇去收养市井中一个农户家的儿子。
娇娇找到人后,吓得大哭,又委屈又害怕。
母亲让他收养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父亲已经一年没回家了,这难道这是她红杏出墙后留给她的弟弟?
抱着软软糯糯的孩子,娇娇又喜爱又羞愤,她自己都还是孩子,怎么养孩子?
可她明明已经承诺过娘亲,这该死的责任感。她泪眼婆娑地听着农户妻子教她怎么给孩子喂羊奶
在农户家待了三天后,娇娇抱着脏兮兮的阿宝回到沈家,心虚地说她捡到了弃婴,乖巧地请求柳氏允许她收养阿宝。
娇娇打娘胎里便带着顽疾,是父母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娘亲为了给她积攒福报,收养了不少孤儿,其中禾禾不会说话,被娘亲养在身边,视若亲子,柳氏只当娇娇是随了她娘,便欣然同意了。
可转头,便将她和禾禾、阿宝赶到松苑,克扣吃穿,不准下人服侍。
对于阿宝,柳氏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沈家家奴之子。
小时候,娇娇庆幸那身份给阿宝庇佑,后来她才明白,柳氏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那份奴契就是控制她的砝码。
如今奴契好不容易取回,娇娇决定,五日后逃之夭夭,再也不装温顺小白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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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繁华的主城区,奢华的马车一一驶进皇城。
一辆拉菜的驴车吃力地逆行。
赶车的老头穿着破衣烂裳、戴着发黑的草帽,眉眼间尽是慈眉善目。
装菜的角落坐着一个女子,身着青色交襟旧衣,脚踩乳白色莲花纹绣鞋,半盘着的发尾绑着红绸。
她的装束在寒酸中透着与面相不符的清冷,那一抹红绸随风轻轻摇曳,更显凄凉。
这女子生得好看,肤如凝脂,朱唇淡染,眉眼一股亲和力,却是个臭名昭著的主儿。
沈娇娇贵为沈大将军嫡女,却被养得目无尊长,粗鄙不堪 。
如今到了议亲的年龄,偌大个上京城,竟无一个媒婆敢上门,她便随着卖菜的刘老汉整日在街上溜达,扬言要嫁这上京城最好的儿郎。
世人皆耻笑她自不量力。
驴车挡住了一辆四驾马车,一道尖锐嫌弃的女声响起:
“哪来的破车!”淡藕色衣服的侍女从马车后露出一颗小小的头来。
看到赶车人的模样,侍女不屑地扬起头,几个跨步走到走到刘老汉面前。
“谁让你在这赶车的?也不看看今儿什么日子,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上凑!”
刘老汉下了车,张惶无措地看着她,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娇娇轻悦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恭恭敬敬地给眼前盛气凌人的侍女行了一礼。
“贵人恕罪,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每日都要到城中送菜,府尹大人仁爱,允许爷爷每日在街上这般行走。”
娇娇语气真诚谦卑,微微向前欠着身子说。
动静引得周围人驻足观看,本就热闹的街道拥堵起来,聪明的小商贩卖力地推销自己的东西。
侍女看了娇娇一眼,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撇撇嘴,不屑道:
“你们这等小民,竟然这么胆大,冲撞我家小姐。”
“陛下和皇后娘娘给公主殿下选伴读,全大业的贵女都到上京城了,选上了可是要接受皇家教育的,前途无量,就你们,”
侍女嫌弃地扫了一眼驴车上的东西:“你们也敢在街上游逛,冲撞了任何一个贵人,拉十辈子菜也不够赔的。”
长公主年芳十八,此次既是选陪嫁,同时也是为皇子选妃,侍女的沾沾自喜正无处发泄,如今围观的人众多,她一逞口舌之快。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适龄女子都能参选的,其父得正五品上,女儿得相貌得出众,棋棋书画无一不通。”
侍女脸上明晃晃写着:我家小姐样样上品,必能选中。
“恭祝小姐达成所愿。”
“长公主殿下可是皇后娘娘所出,我们大业唯一的嫡公主,唯一未嫁的公主……”
“行啦,小桃你和这些贱民说这些干什么。”
帘子缓缓掀开,车上的女子神采奕奕,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