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娆早有准备:“臣媳祖母在臣媳母亲、怀上臣媳姐妹时,要去她的嫁妆,说是帮她管理,从此扣押;后来,又明知臣媳父王,许诺过臣媳母亲,绝不纳妾,还做主将娘家侄女,纳为父王的贵妾,是为不仁。”
“臣媳父王背信弃义,遵母命,纳贵妾,臣媳母亲负气,带臣媳姐妹回了外祖家,此后,臣媳父王便对母亲和臣媳姐妹,不闻不问,至母亲抑郁成疾,不幸去世,是为不义。”
说到这里,楚娇娆语气一沉:“臣媳昔日被朱云朵一家人追杀,亲耳偷听到,朱云朵父亲朱有为说,是臣媳祖母和父王贵妾,指使他们所为,臣媳父王,居然为了包庇祖母与贵妾,将罪责推到臣媳嫡妹头上,是为不慈!”
她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只有关于“亲耳偷听”的内容,都是现编的。
邓风渊这个渣爹,既然帮着朱云朵,诬蔑是邓嫣指使朱云朵一家,追杀邓娟,她自然得反过来诬蔑、是他在乎的他母亲和他贵妾干的!
萧誉成仔细听完,脸沉了下来。
他对洛王从前的印象,不好也不坏。
此人没什么能力,唯唯诺诺,好在不多事,尚算忠心。
如果真像邓氏所说般不义、不慈,那么洛王的忠心,也就有待推敲了。
他凝神想了想,问楚娇娆:“太子妃,你手里,是否有你母亲顾氏的嫁妆单子?”
“有的,父皇。”楚娇娆立即取下头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发包,解开了,将藏在里面的嫁妆单子,拿出来,呈给萧誉成。
两年前,尽管朱云朵一家人,套出了邓娟和邓嫣大量个人信息,不过,顾氏的嫁妆,事关重大。
邓娟和邓嫣都守口如瓶,并没有将回京是为了、拿回顾氏的嫁妆这事,告诉朱云朵一家人。
两人随身携带的、一式两份嫁妆单子,也一直悄悄,藏好在各自的小发包中,始终末被任何人发现。
萧誉成展开嫁妆单子,认真看了看,目光大亮。
单子上,庄子铺面、金银首饰等东西,尚在其次,居然还有许多、千金难求的古玩字画。
且这些古玩字画中,有好几件,不仅稀世罕有,价值连城,还都是他非常感兴趣的。
他当即用朱笔,将它们全部先标了出来,再将嫁妆单子还给楚娇娆。
楚娇娆只看了一眼,便明白,萧誉成这是在暗示,她打算捐给国库的、一半顾氏的嫁妆中,得有他用朱笔先标出来的、这几件东西。
顾氏从前跟邓娟、邓嫣都讲解过嫁妆单子上,每样古玩字画的价值。
她很清楚这几件东西的价值。
不过,她完全没意见。
小一可是皇太孙。
以后,继承了皇位,这几件东西,最终将会属于小一,肥水没流外人田!
萧誉成刚才是故意将那几件、稀世罕有,价值连城的东西,全部用朱笔标出来,目的就是看看,楚娇娆是否舍得,为他这个父皇割爱。
见楚娇娆看到、被他标注过的嫁妆单子,神色没有任何不满,他十分满意,认真想了想,吩咐严公公:“拿黄绢来!朕要拟旨!”
拟定旨意后,他突然记起、先前让萧肃陪同楚娇娆,探望太后的事,放下笔,问楚娇娆:“太子妃,你先前跟着战王去见太后,太后看到你和宓儿、璨儿,是什么反应?”
楚娇娆如实回答:“皇祖母很高兴,看到小一、小二,目光会发亮,在臣媳让小一、小二叫她‘皇太奶奶’时,皇祖母还应声了,夸他们是好孩子。”
萧誉成龙颜大悦。
他时常抽空去探望母后。
母后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
诊治母后的魏院正,曾跟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太子能回来见母后,将能促使母后的病情,迅速缓解。
他先前就是因为,想起魏院正的这番话,觉得宓儿、璨儿都是太子的儿子,长相又酷似太子,要是太后见到了,应该与见到太子的效果差不多,才会安排六皇儿,送邓氏带着宓儿、璨儿,去见母后。
现在看来,他的决定十分正确。
他郑重吩咐楚娇娆:“太子妃,既然太后看到你们母子,很高兴,以后,你便每天抽一、两个时辰,带着宓儿、璨儿,去探望她吧!”
“这……”楚娇娆有些犹豫。
现在即将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
每天带着两小只探望太后,无论是她还是两小只,都很容易着凉。
萧誉成见楚娇娆迟迟没有答应,神色有些不悦:“怎么,太子妃,你不愿意?”
萧肃以为楚娇娆是想起了,先前遇刺的事,才会犹豫,见状,连忙替她解释:“父皇,五皇嫂应该是担心、再次遇刺,才会不敢带着宓儿、璨儿,去探望皇祖母。”
“遇刺?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萧誉成很惊讶。
萧肃如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