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皇宫,明殿。
皇帝萧誉成听完萧肃说明来意,让大内总管严公公,从楚娇娆怀里,将两小只抱到跟前。
他们长相酷似太子。
萧誉成乍一见到,心中便油然而生,一股祖孙间与生俱来便有的、血脉亲近感。
仔细端详,他们面对他时,一个神情很放松,目光却很认真、很深沉;另一个神情很严肃,目光却很热切,很明亮。
这迥异的的反应,像极了年幼时、面对他的太子和六皇儿。
萧誉成越看越喜欢,心中对于他们是太子的骨肉这一点,已然有了九成把握。
他十分兴奋,突然从龙榻上站起身,大手一挥,带头朝外走:“六皇儿,邓氏,随朕前往祥和殿一趟!”
祥和殿是他父皇—太上皇萧宣的住处。
太子天纵英姿,恭廉仁孝,品质绝佳,神鉴昭远,既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父皇最疼爱的孙子。
自从得知太子出事,他父皇就陷入持续悲痛之中,吃不下多少东西,身体大不如前。
每次他前往祥和殿探望,他父皇都会自责一次:“三皇儿,孤这两年不该帮统儿,拦着你将户部尚书的女儿,赐婚给统儿为妻,否则,统儿也不至于英年早逝后,没有留下任何血脉。”
他现在既然基本能确定,邓氏的两个孩子,是太子的骨肉,自然要第一时间让他父皇知道,不再自责。
一盏茶后,祥和殿。
本来病恹恹斜靠在榻上的萧宣,从萧誉成嘴里,得知楚娇娆怀中的两小只,极有可能是太子的骨肉,整个人都变的精神了。
他兴致勃勃吩候在一边的老太监:“朱安,你亲自去取银碗、清水、银针等物过来!”
待朱安把东西取来,萧誉成率先上前,取了一根银针,扎在左手中指上,往两个装着清水的碗里,各滴入一滴血。
楚娇娆抱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动手,准备叫候在一边的宫女,过来帮忙抱下孩子。
萧肃却抢先一步,取了一根银针,伸手来抓其中一小只的手。
楚娇娆吓一跳,连忙制止:“等等!战王,还是我来扎针吧!孩子还小,皮肤很娇嫩,扎针取血时,有许多讲究,你没有经验,会扎哭孩子的。”
“你就有经验了?”萧肃审视楚娇娆,有些嫌她多事。
讲究这么多,有什么用?给孩子扎针,哪有不哭的?
楚娇娆认真点头:“当然!给孩子扎针时,不能随手就扎。”
“要先给孩子唱歌,分散孩子注意力,再用一只手,将孩子指尖的肉,挤压到微微泛白、失血的状态,最后用另一只手,拿捏好力度、速度、深浅度,再下手扎。这样,孩子根本感觉不到疼。”
边细说,她边冲宫女招手,将两小只分别交给两个宫女抱着。
随即取了一根银针,照着她自己刚才说的方法,给小一左手中指指尖扎针。
不过须臾,便有一滴血,从她刚才扎针的位置涌出,滴在贮有萧誉成一滴血的、其中一只碗里。
而她给小一手指扎针的整个过程中,小一别说是哭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萧肃看的目瞪口呆。
楚娇娆可没忘记,他刚才那副傲慢的态度。
她故意得意的冲他挑了下眉,然后,假装好奇,跟着萧誉成、萧宣,一起仔细观察萧誉成的血、和小一的血,在碗里的融合情况。
萧肃心里很是不服气。
刚才邓氏讲解的方法,他完全听明白了;邓氏给孩子扎针的过程,他也完全看会了。
他要证明自己在知道这些后,做的不会比邓氏差!
趁着楚娇娆没注意,他一把抓住小二的左手中指,用同样的方法,扎针。
只是,他到底是个生手,远不如楚娇娆这种、接受过专门扎针训练的女医生,有经验。
实际操作起来,他唱的歌偏豪迈,惹来孩子蹙眉;挤压孩子指尖肉,稍重了那么一点点;扎针的力度、深浅度,也有点点过了;唯一没问题的,是扎针的速度。
加上他扎针的这个孩子,恰好是小二,脾气远比小一要火爆。
被他这么一折腾,小二立刻“呜哇!呜哇!”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哭。
哭的时候,小二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没被萧肃抓住的手,往萧肃扎他针那只手的手背上,使劲挠。
真是个不肯吃半点亏的机灵小家伙!
楚娇娆在听到萧肃唱歌时,就意识到萧肃要做什么了。
是见萧肃有认真模仿、她给小一扎针的方法,操作能力比她带过的大多数临床实习生,还要好,还算汝子可教,她才选择了冷眼旁观。
现在,看到小二这么报复萧肃,她有点忍不住想笑。
婴儿的指甲长的飞快。
楚娇娆平时都是每隔七天,给两小只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