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你缓过来了哈?你等等,药也好了。”叶青鸢站起身,伸手去拿温在火塘旁的热水。她把药丸兑在热水里,一勺一勺喂到楚攸行嘴里。
明明那么高大健壮的男人,乖乖地配合她,像温顺的大狗狗。叶青鸢想起原身记忆里关于楚三的恐惧惊悸,总觉得有些夸张,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声:“楚三,你,到底是不是个打架斗殴,无事生非的混混?”
她本来也就是随口自言自语,没想到有人嘶哑回答:“是,又怎样?”
叶青鸢生生被吓一跳,瞪大了眼睛!
楚攸行勾了勾薄如锋刃的纸唇:“你的医术,很灵嘛……”
原本还想要说点什么的,叶青鸢也给忘了,顺口道:“过奖,过奖。”
一对一答,屋子里归于安静。
尴尬了。
叶青鸢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话找话似的,更尴尬了。
还好,楚攸行闭上了眼睛,没有答话。叶青鸢也就忙自己的事情,把粮食存储好,拿着那一提肉,却有些犯难:“怎么存储好呢?”
旁边传来楚攸行的问话:“这肉是谁家的?”
他现在说话流利多了。
叶青鸢也没多想,顺口答:“我自己买的呗。打算明天炼点猪油。天天吃煮汤面糊糊,谁受得了。”
楚攸行说:“屋后有个水井,把它放桶里,吊在水井上面,井水凉气透上来,可以放天不坏。”
这是个好主意!叶青鸢豁然开朗,笑道:“好啊。我这就去办。”
她绕到了屋后,果然看到了一个水井,井口有一条大青石封着,叶青鸢推测,应该是避免飞鸟走兽淹死在井里污染了井水。
掀了掀大青石,有些沉重,不过难不倒她。
沉腰坐腿,气运丹田,叶青鸢提了三次劲儿,把大青石搬开。系着水桶的麻绳已经断了,她没有犹豫,从空间里唤出一捆新麻绳,三下五除二系好了水桶,把肉放进水桶里,吊好。
天边吹来阵阵狂风,还有猛兽在山野咆哮,叶青鸢不敢在户外久留,赶紧回屋里去了。
进了屋,看到楚攸行还醒着。
他没醒的时候,她来来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现在他醒了,会说话了,叶青鸢反倒浑身上下不习惯起来。
她抱着新买的还没有锁边的被面,背对着楚攸行,往自己的干草堆走去:“好了,睡觉吧。明天我给你做好轮椅,就可以带你出去晒太阳了。然后你是不是有练内功?加把劲让自己好起来啊。”
楚攸行一开口,说的却是另一回事:“你过来,我们,交换。你,睡床。”
叶青鸢摇头婉拒:“不用啦。你是病人,你睡床就行。这床是牛叔今天花了一天功夫打的,粗糙是粗糙了点儿,比睡地上好多了。地上潮湿,对你身体不好。”
她口吻平静,楚攸行不由得抬眸看了看她,看到那一脸平静的面孔,本到嘴边的刻薄话语不由得生生停下。
不是装的。
这女人,既不是原来那个傻子,也不是变傻之前那个尖酸刻薄的刁蛮女。
她好像……变了个人?
楚攸行移开视线,说:“随你。”
他闭上眼睛,准备运气调息,让自己快点儿康复。正在专注运功,突然之间他感觉到身上一暖!
楚攸行猛然皱眉,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叶青鸢在给他盖被子……还被他吓着了似的,停下动作:“呃,吓到你了?”
他又松弛下去:“差一点,别胡乱动我。”
刚才被她吓得,差点儿经脉倒流!
叶青鸢说:“好吧,如果你不怕下半夜冷的话……其实,你不用如此紧张,这儿没有人害你,外面我布置了陷阱,今天才把我奶奶坑了。你就放心睡吧!”
楚攸行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有了被子,叶青鸢这一晚睡得舒服很多。
……
第二天,她仍旧起了个大早,先看了看轮椅的轮子已经成型了,很欢喜,赶紧送去给牛叔拜托牛叔帮忙做轮椅。牛叔听完她比比划划的诉说,爽快道:“你着想法倒有意思,也是实用。行,包在我身上了!”
叶青鸢道了谢,又到处找牛婶:“婶子人呢?我还想要请她帮忙,做两双鞋子。”
牛婶扶着腰,从门里出来,有气无力道:“是青鸢呢?你放在窗台下面,一会儿我精神了就给你做。”
叶青鸢:“?牛婶,你不舒服吗?”
牛婶脸上忽地飞过一片红晕,眼眸如水地看了牛叔一眼,说:“没什么。我歇歇就行。”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叶青鸢顿时明白了,幸好自己脸上全是黑斑,没人看得到她涨红了脸,心里嘀咕着古人也老当益壮啊,放下了东西告辞回去。
身后隐约传来牛叔在关心牛婶:“孩儿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