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光认出那是墨景澜今日所穿衣服样式,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张口便要喊他。
可如今这是在水里,不是在地面上。
声音非但没发出,反而还灌入一大口水,口中本就稀薄的氧气直接被抽空了。
强烈的窒息感很快将她包围,云舒晕眩着闭上了眼睛,身体逐渐下坠。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隐约间瞧见了有人正全力朝着自己奔赴而来,看的很是清晰,清楚到就像是假的一样……
拱桥之上,君辞手持折扇,看着逐渐归于平静的水面,唇角挑起一抹笑容来。
旁边一名浑身湿漉漉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抱拳道:“主子,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就是那云姑娘,不通水性,这么做,怕是会……”
“有什么关系。”君辞抬起折扇,掩住半张脸,笑眯眯道:“咱们摄政王可不是吃素的,这世间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肯定能把云舒给找到,只不过是活人还是尸体就难说了。瞧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
水下,云舒原本已经失去了意识,却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冰凉柔软的唇吻着她,在渡气,身子更是在那人的保护之下慢慢上升。
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的仍旧是一片漆黑,却能通过直觉认出,身边的人定是墨景澜。
察觉到她醒来,墨景澜紧紧抱着她,迅速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呼……”云舒大口喘着气,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死了。
墨景澜迅速将她带到岸上,表情阴冷。
宁颖立马走上前去:“小姐,这次是奴婢没用,奴婢不通水性,没办法帮您!”
她很自责,却是无能为力。
云舒呛了好几口水,还没办法好好说话,在大口喘着气。
墨景澜冷冽的视线扫向宁颖:“她是如何落得水?”
早就料到自己肯定会被怀疑,宁颖回答起问题来十分的慎重:“殿下,方才奴婢与小姐在岸边放河灯,小姐忽然落入水中,具体奴婢并没看清,但小姐绝不是失足落水,或许是有人从中作梗。”
墨景澜眼神仍旧凌厉,瞧着好像信了他的话,却又好像并没有完全信。
云舒吐出了一些河水,感觉好了些,这才说道:“殿下方才并非宁颖所为,若是她害我落水,必然是要推我,可刚才我是被人抓住脚踝落入水中的,宁颖没有及时救我,应该也是不通水性。”
“谢小姐帮奴婢说话。”
宁颖见她这般心中愧疚感逐渐加重。
这么好的主子,可找不到第二个了,她倘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害了小姐,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她想着等回复之后便将事情与小姐坦白,把话都说清楚。
宁颖说的话墨景澜不信,但云舒说的他定是相信。
接下来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直接将迷失误导横抱起,沉声道:“本王带你回府!你身上本就有伤,还在这么冷的天落水,伤势怕是会二次感染,还会风寒!”
原本云舒也是打算放完河灯之后便回府的,但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尚且能正常走路,被墨景澜这般抱着,总觉得有些吸引人注意,低声道:“殿下放不下来,我能自己走!”
“不行!”墨景澜拒绝的果断,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看着他冷漠凝重的脸色,云舒不好再说什么,免得让他不高兴。
而此刻,墨景澜心中则是在盘算着究竟是谁要毒害云舒。
首先第一个想到的是父皇,但很快便排除了这种可能性,父皇曾为九五至尊,说一不二,语音输有关的事情他既已说清楚,父皇便断然没有二次动手的道理。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太后!
他知道太后巴不得云舒死,更知道这幕后的原因是什么。
等回去之后他也好好的盘问一下宁颖,倘若事情真与太后有关,他绝不罢休!
只是墨景澜没有想到,这件事真正的幕后主使会是丞相君辞!
而君辞让手下人做这件事情,也并非真的是要云舒的命,反而是想用云舒的命为饵,戏弄墨景澜,达到出气的目的。
倘若墨景澜知道事情真相,必然会后悔自己之前下手太轻了。
回到王府之后,两个丫鬟立即给云舒脱下湿露露的衣服擦干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墨景澜也是先回自己房内换好衣服再来的。
进门第一件事便是过问云舒的情况。
比起之前,现在云舒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脸色仍旧有些泛白,却是能笑着回应:“殿下尽管放心好了,我如今已经没了大碍!”
“伤口呢,可痛?”他继续追问道。
云舒轻轻摇头:“没有。殿下不用担心,伤口也没撕裂开,药膏涂抹的比较厚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