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要紧的犯人,摄政王亲临,此刻也该出来迎接吧?”
“这……”
狱卒脸色犯难。
下一瞬,审讯室的房门便被打开,大理寺卿缓步走了出来,又迅速关上审讯室大门,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泛白,强装淡定行礼道:“摄政王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墨景澜一身墨色云纹锦衣,负手而立,清冷的面容之上拂过一抹幽色。
那侍卫继续道:“大理寺在摄政王府管辖之下,主子为何不能来?倒是理寺大人,半炷香之前分明已经知会主子会来的消息,您却是迟迟不现身,这审讯室里关着的,到底是怎样的犯人,让您认真到这种程度。”
他脸色从容的笑道:“不过是个普通犯人罢了,只是审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才有些耽搁了时间,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话音刚落,审讯室内传来一声闷响,云舒刻意制造出动静。
大理寺卿表情骤然阴沉下去。
侍卫瞄了眼墨景澜,像是看出了什么,立即道:“理寺大人不如看门让我们看看是怎样一个犯人!正好听说最近有些人是蒙冤入狱。”
从始至终,墨景澜是一个字都没说,隽秀的面容之上情绪冷然,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而严青虽为大理寺,官职上却与墨景澜存在较大的悬殊,根本不敢违抗,抬手一挥,让狱卒打开了审讯室大门。
墨景澜大步迈入审讯室,严青却不敢跟上前半步。
审讯室内,云舒裹着破碎的衣服,身上被一层麻绳紧紧裹着,嘴里还塞着一块布,显然是严青故意为之,就是不让她发出声音。
那额头红肿起一大块,是刚刚她撞击桌子发出闷响留下的伤口。
看到墨景澜的那一瞬间,云舒双眼泛红。
看着墨景澜的眼神充满了希翼,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出现了。
墨景澜大步走近,大手一挥,抽出腰间佩剑,手起剑落,捆绑着云舒的绳索被斩断开,她艰难抬起手臂,将嘴里堵着的布取了出来。
下一瞬,黑色的衣物落入怀间,她错愕抬头,墨景澜凤眸淡漠:“穿上。”
云舒面露感激,用宽大的衣服将自己紧紧裹起,此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不是墨景澜出现,她根本无法预料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墨景澜大步走向桌前,撩袍坐下后,也示意她坐下。
云舒扶着桌子,摇摇欲坠的勉强站稳,落坐在椅子上。
“谢殿下肯来救我!”云舒声音哽咽,有太多说不出的情绪埋藏在内心深处,让她很是压抑。
“为何选本王?”
云舒通红的杏眸认真看着他,哑声道:“殿下不记得了吗?前两日在大街上,您救过我。”
“所以?”他凌厉的剑眉敛起,表情仍旧冷漠如冰。
“传闻中的殿下冷血无情,是人人畏惧的煞神,但殿下救过我,所以我不信那些传言,而除了殿下,我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所幸,我没赌错。”
云舒的声音很轻,墨景澜气场太强,她压根不敢大声说话。
“你的人,在本王府内前跪了两个时辰,头都磕破了,本王若是不来,府门口平白无故跪死二人,晦气。”
闻声,云舒垂下眸子,一声淡笑,“给殿下添麻烦了,殿下帮我两次,我也欠了两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定把这人情还了。”
墨景澜一声嗤笑,“今后你我,未必会再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的人再寻来,本王便把她们的尸体送你跟前!京城对本王的传言无误,你只是运气好罢了!”
话落,墨景澜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殿下!!”
云舒连忙又叫住他。
她知道,墨景澜若是把她留在这里,直接离开了,那大理寺卿必然不会放过她。
“自己不会动?”
他敛眸扫视过来,那张脸上狰狞的伤疤配着阴骛的眼神,刺的她心脏险些漏跳了半拍。
“……会。”
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每走一步,脚踝都传来一阵剧痛。
刚刚与大理寺卿拉扯之间,她的伤势加重了。
好一会儿,云舒才走到他的身边,却肉眼可见额头密布的冷汗,脸上却挂着笑。
墨景澜瞥了她一眼,深邃如潭的眸底掠过幽光,他也算阅人无数,在毁容之前,身侧千方百计想要贴近的女子无数,无一例外都带有目的,而他毁容后,恶名在外,所有女子基本是对他避之不及。
目前而言,唯有云舒,是看得见的真实,不矫揉做作,也不像是有所图谋之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审讯室大门。
严青看到云舒不但出来了,身上还披着墨景澜的衣服,表情当即变得凝重起来,试探着问道:“摄政王是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