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女人的直觉,狄婵儿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冷眼看向那几名偷瞄自己的僧人,这才让他们有所收敛,忙低下了头。
这时有一名年长些的僧人走了过来,对着赵县令双掌合十报了句“弥陀佛”,问道:“这位官爷,您这是……”
“李捕快还是您来吧。”赵县令看向李天顺道。
李天顺点点头,直接开门见山:“我等是官府的人,把你们活佛找来,有话要问他。”
僧人愣了一下道:“这位官爷,活佛正在二殿给人赐福,不知你们见活佛有什么事吗?”
李天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故意问道:“智园禅师在庙里吗?”
“智圆禅师……”那僧人又是一愣道:“我们主持几日前就去云游了,不在寺中。”
李天顺冷笑一声道:“你说的没错,他的确不在寺里,因为你们的智园禅师已经死了。”
在说到‘因为你们的智园禅师已经死了’这句话时,李天顺还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度,确保让殿内所有的僧人都能听到。
“什么?!”
大殿内的几名僧人听到这话后,脸上都现出了震惊的神色,李天顺的目光则快速在他们的脸上逐一扫过……
不过让人感到失望的是,通过察言观色,李天顺并没发现这几名僧人的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
经验告诉他,要么就是这些僧人真不知情,要么就是他们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想了想,李天顺不在理会这些僧人,抬腿径自向着二殿走去。
那僧人连忙追了过去,挡在李天顺身前道:“这位官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去见你们的活佛,闪开。”李天顺停下脚步,凝视着他沉声道。
僧人也不示弱,不卑不亢的道:“活佛正在给人施法赐福,不便打扰,还请官爷在此稍后,小僧先行禀告,然后在……”
僧人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一只小巧的黑色官靴就已经结结实实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把这僧人踹了个四脚朝天,发出“哎呀”一声大叫。
随即就听得一声清脆的断喝道:“让你闪开没听懂吗?”
李天顺一看,正是亲爱的小警花出脚了!
要知道,刚才在大殿里那些僧人异样的眼神,已经让她心里很不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一下。
“踢得好!”李天顺给了小警花一个肯定的眼神道,大步流星穿过头殿,穿过过堂,直接进了二殿。
身后,那名僧人也连忙爬起来追过去,只是却始终不敢再靠近李天顺他们,特别是离着狄婵儿更远。
一进二殿的殿门,李天顺看到,目入眼帘的是一面悬挂在房顶,直垂地面的巨大黄色布帘,挡住了自己看向二殿里的视线。
两侧的墙壁上供奉着密密麻麻的小佛像,多为铜铁泥和瓷制,神态各异,在昏暗的烛光下发出幽幽的光,给人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感和压迫感。
掀起这块巨大的黄布帘,豁然看到里面宽阔的大殿里,活佛正坐在半人高的法座上,给一群善男信女以手摸顶……
看面相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四方脸小眼睛,面皮白净,胖的程度和赵县令不相上下。
身穿露出一条臂膀的茶褐色袈裟,坐在十几盏烛台后,香火缭绕中倒也显得有些宝相庄严。
只是长了一个大蒜头鼻子,上面还红得耀眼,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据李天顺的初步观察,活佛长得应该是酒糟鼻。
只是从西域传来的佛教教义里,僧人是可以饮酒吃肉的,不过吃的是三净肉,喝的是素酒(一种未经蒸馏过的低度酒),长了酒渣鼻也属正常。
与此同时,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李天顺、狄婵儿、赵县令还有两名带刀衙役,这位活佛就是微微一怔。
那个紧跟着李天顺进来的僧人,低头弯腰走到法座边,在活佛身边耳语了几句。
李天顺忙暗中运起‘先天一气功’窥听,却因为殿里祈福的人太多,乱糟糟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从活佛那微微一皱眉的表情来判断,那僧人应该是正在告诉他智圆禅师的事。
就见这位活佛的眼珠微微一转,对着下方那些祈福的男女缓缓道:“今日赐法到此为止。
众信徒退去,可把香火钱留下,到前殿登记造册,待贫僧下次在一并施法。”
听到这话,那些信男信女的脸上皆露出失望的神色,可佛活的话他们又不敢不听,跪下施礼后鱼贯出了大殿。
李天顺注意到,这些信男信女在走出大殿前,都掏出银子放进了一个大号的钵盂里,发出一连串“咔咔咔”诱人的声响。
每锭银子大概有三两,李天顺粗略估算了一下,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活佛就有近一百五十银子入账。
我去,真特么会玩儿,施法还带打白条的,比起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