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在荒郊野外似的地方。

黄莹闭着眼，遍体鳞伤的躺在草席上。

“谁，谁拍的这些？”

她惊慌的看着左右。

试图找到可疑的人。

她不是个傻的。

想不到这是有人故意让她看到的。

并非遗失。

但车站的人来来往往，除了她自己，并没有人注意这些。

没有人。

所以，黄莹是死了吗？

她不是跟莫小健说的那样，流产了，拿了钱走人了。

而是…

可是莫小健为什么要骗人呢？

为什么？

……

“第一布厂又开始说，原料供应不过来，不给我们布料了？”

莫小健到了服装厂，直接问的方毅。

方毅点头。

“前两天去是给的，这两天突然又说没有了。供应紧张，厂长，这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情况不过好转了几天功夫啊。

莫小健眉头紧皱着。

没想到当初想着通过何东来和第一布厂合作。

居然还是这样，屡屡受挫。

一时间面色冷凝。

方毅却是不得不提醒，“我们这边拿不到布料，下面那些个厂子天天都在催。”

都是想要活干的。

好不容易有了活干，谁也不想停下来。

啪的一声，莫小健手拍在桌面上。

“这个第一布厂到底想搞什么，搞什么！”

方毅不得而知，一时间沉默着。

莫小健过去办公桌那边坐下来。

下了个决定。

“他们再来要就说没有了，先紧着大华生产，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现在眼见是，能用的人也用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可这样一来，怕是要出乱子。”

“多找几个人，看着厂子，谁敢来闹事，就给我轰出去，让去找第一布厂。”

这是极其野蛮不讲理的法子。

但却是目前对己方最有用处的。

方毅深以为然。

莫小健想着第一布厂的事情。

之前得罪关副厂长是一回事。

给他小鞋穿他也想得到。

可现在，不单单是大华拿不到，还有很多人一样拿不到。

这就不得不是，是故意为之了。

本是双方互惠互利的事情，搞成这样，有什么好处？

他想不到。

还是说有人在从中作梗？

“青春服装厂那边，一直以来都有供应着？”

方毅点头。

“所有的服装厂，就青春一直都在正常生产，第一布厂那边的说法，人是之前就存了大批量的布料。”

“这话你信？”

莫小健皱着眉头。

方毅笑笑。

“有人看到，第一布厂往青春服装厂送过，不止一两次，不过都是在晚上。”

“这就是了。”莫小健嘴角露出来狡黠的笑容来。

“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这些事情，怕是何东也参与其中。我早该想到的。”

“所以厂长跟何厂长之间，真的谈不拢了吗？没可能了…”

往事历历在目，莫小健嘴角缓缓勾起来一抹冷笑。

“应该是了。他掐住了我的喉咙，不让我喘息，可不就是，谈不拢了吗？没可能了吗？”

“这是个记仇的。过去的事情，他没忘记，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

只是该死的，他真以为自己未必不是何东的对手。

“就这么决定吧，布料紧着大华，手里的那些个订单什么的，想办法分给尤达他们，多给他们两分利。现在第一布厂眼见是靠不上，咱们就索性不靠。

集中力量，等待天羽那边的合作吧。面包服的市场，咱们一定要拿下。”

方毅点头。

就现在而言，壮士断腕或许来得及。

“我立马去办。”

莫小健点头，扶额想着休息会儿，办公桌上的电话却是叮铃铃响起来，吓了他一跳。

伸手抓过来，搁在耳边接听。

“喂”

“老板，太太没有去上海，而是打车离开了车站。”

莫小健惊得起身，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不去上海是要去哪？”

对方道：“不知道。勇子在跟着。”

这年头计程车是快，但是骑着自行车快的话，也是能跟上的。

莫小健凝眉，垂在一边的手指攥紧，“知道她去什么地方，立马告诉我。”

“好”

莫小健挂断电话，神色凝重。

他这边才说完要全力以赴天羽合作的事情。

这个能够成功拿下天羽合作，引进来生产线的人。

居然，心口不一。

他难以想象是什么事情，让蒋初音突然改变主意。

怪他，没有看着她上车？

放下电话，莫小健耐心地等待起来。

……

蒋初音从车站出来，打车去的彭人豪住的地方。

那是一栋二层的独栋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