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见到魏玠, 心中有些窝火,别过脸去不他,一旁的赵芸先小声唤道:“魏郎君……”
“郡主可还好?”魏玠说话的时候, 若无其事伸手去, 将薛鹂发顶的枯叶摘下。
赵芸原本还有话想说, 见状眼神也跟着变,语气沉沉, 说道:“你为何来?”
“不止是是我,世子也在寻找郡主,应当很快便赶到。”
薛鹂闻言瞥魏玠一眼,扶着树起身, 将衣裳拍拍,淡淡道:“芸娘她扭伤脚, 怕是不便走动,劳烦你将她背回去。”
赵芸只是在父兄身边有些娇气, 却并非无理取闹的『性』子, 此刻冷静下来也不再恼火,何况薛鹂还是为她摔伤的, 犹豫一番后问道:“你怎么办,你也有伤……”
“只是小伤, 歇息过后已经无碍,不必管我。”薛鹂倒也没有真的受伤, 她只是担心赵芸硬她背着下山, 路上再摔么好歹, 因此才不肯起身。如今魏玠来,她也不愿继续在黑黢黢的山林里待着。
然她的话说完后,魏玠也仅仅是将赵芸扶起来, 并没有其他的动。
赵芸扫魏玠一眼,忍不住扯扯薛鹂的袖子,她只好开口道:“魏郎君不情愿吗?”
魏玠淡然道:“并未不愿,只是不巧昨日伤手臂,使不力气,若不慎伤郡主,实在是我的罪过。世子很快便到,还请郡主等候片刻。”
赵芸虽不知晓魏玠此话的真假,却也能听他的拒绝之意,只好失落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候。后她仔细打量薛鹂的表情,见她的确一副不愿见到魏玠的模样,心中才渐渐打消疑虑。
薛鹂不肯理会魏玠,他也并未多说么。很快赵郢便带着侍者赶来,一见到赵芸心虚的表情,他立刻板起脸,问道:“你惹祸是不是?”
薛鹂解释道:“芸娘也是怕我无趣想来陪我,是我没有照好她,让她扭伤脚,兄长莫多加责怪。”
赵郢没好气地扫赵芸一眼,说道:“总不让人省心。”
说话的时候,他还恶狠狠地剜魏玠一眼,魏玠面『色』不变,仿佛感受不到他的话外之意。
赵芸也有些委屈,见赵郢来,立刻小声地抱怨起来。
赵郢只好叹着气俯身,无奈道:“还不快上来。”
赵芸老老实实地攀上去,他向魏玠,语气不善:“你来此寻人,僵站着做么?早说你不必上山,来也是无……”
赵芸立刻拍他一下,说道:“魏先生也是好心,兄长怎好说这些话。”
他咬牙道:“你再多说一句,今夜便在山上就寝吧。”
赵芸立刻噤声,听赵郢训斥两句,都不敢言反驳。
薛鹂扫魏玠一眼,默不吭声地跟在赵郢身后。几侍卫举着火护送,静谧的山林间除哗啦的林叶响声,便只有赵郢不曾间断的训斥。
薛鹂心事重重,没有心思搅合这对兄妹斗嘴,只小心翼翼地着脚下,以免再不小心踩空摔倒。魏玠不远不近,如同影子般静静地跟着她。
赵郢起初还会回头关照薛鹂,最后将赵芸气哭,只好急着带她下山去伤,将薛鹂侍卫都远远地抛在身后。
薛鹂心中思绪万千,小心翼翼地扶着树干往下走,却忽地听到背后一阵哗啦声,忙回过身去,便见到魏玠踉跄两步勉强扶着树站稳。
他薄唇紧抿着,站直身体,恍若无事般说道:“无碍,我们走吧。”
薛鹂却不肯再动。
她有些气愤地说:“你明知自己是视不清,还上山来添『乱』做么?”
魏玠没有因为她略显刻薄不近人情的话恼火,只是无奈地垂下眼,低声道:“鹂娘,你应当知晓,我不会赵芸有何干系。”
薛鹂愣一下,也觉自己是在迁怒魏玠。只是她因为身孕的事担惊受怕,听闻赵芸对魏玠有意,她心中愈发不安稳,不知何人诉说自己的愁闷,此刻见到他才会觉委屈。
她总是认为在权势面前,情意会变缥缈单薄,即便魏玠待她再好,她还是会害怕魏玠权衡过后将她抛下。
人不能么都想,她对魏玠实在不算好,怎么好让他始终如一地珍视她?
“我……”她想说些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闷声问他:“你当真受伤吗?”
“只是诳语,不必为我担忧。”他话音才落,踩空一处,薛鹂连忙上前扶住他。
魏玠顺势牵住她,低声道:“劳烦你送我下山。”
薛鹂忙抽回自己的手,小声提醒他:“前方还有侍卫。”
“是我带来的人,无事。”
她这才安心牵住他,提醒他脚下的树根『乱』石。一直快到山脚下,魏玠终于声问道:“鹂娘,你身上的『药』香是怎么回事?”
薛鹂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强装无事道:“我在军中闲来无事,去医师处走动几次,许是时沾染上的。”
“我记你最厌恶服『药』。”
“喝多便也习惯。”
魏玠沉默着没有再问,等到山脚下,